夜色深沉。
周靳声在新的办公室,律所刚开业,门口摆满花篮。
好几个律师是从桉城辞职跳槽过来跟他干,周靳声现在能给的条件自然没有他们在承源好,不过他们不在意,都是有资历的律师,有自己的渠道和案源,无非是换个挂靠的事务所,换个办公环境。
当然带走了部分属于承源的资源。
有的客户是冲律所的名气找的律师,有的是冲律师的名气。
他们在承源多年,创造不少的价值,一时间带那么多人走,周靳声清楚自己会面临什么舆论,恩师不介意,不代表别人不会做文章。
律师也是人,也有血性讲恩义的。
周靳声公私分明,公事公办,对别人高标准,对自己更高标准,抗压能力弱的早被淘汰了,留下的都是适应他工作节奏的。
至于私德,风头一过,换了环境,没人关心。
更别说一帮律师都是为了工作,谁没事天天八卦老板领导的私生活。
开业的事忙了一天,等他结束,是晚上九点多了,程安宁刚好下班,直接来到他律所,她第一次来,按照他给的地址找过来,看到门口的事务所名字,程安宁足足愣了一分钟。
——宁声律师事务所。
办公室宽敞明亮,装横考究,办公用具一应俱全。
周靳声刚好从里面出来,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难得正式打了领带,衬衫下摆整齐束进裤腰里,黑色西裤笔直,熨烫得一丝不苟,皮鞋锃亮,步伐沉稳有力度,在她面前立住。
程安宁见到他第一句话便是:“万一哪天你犯事被抓,我的名字会不会出现在新闻通稿上?”
周靳声没好气说:“你能不能盼我点好的。”
程安宁看到一旁花篮卡上有徐东扬的署名,心下的担忧愈发浓烈。
卓岸让她别担心,不是她想的那样。
她还是不能放下心来。
周靳声这幅样子,她是真担心他会经不住诱惑,或者已经深陷泥潭,不能脱身。
程安宁不想泼他冷水,他的律所刚开业,她把怀里的花塞进他怀里,还有准备的礼物,“我想你不缺花篮,我就没买,不占你的地方,买的礼物送给你。”
她送的礼物是男士领带。
意大利的牌子,找专柜订购的。
深色款,她精挑细选很久。
送他礼物是真的困难,香水又不用,腕表太便宜拿不出手,太贵买不起,她很现实的,只能送领带。
程安宁左右看一眼,办公室没有人了,“就你一个人?”
“刚开业,明天正式上班。”
程安宁放心了,没有其他人在就行。
周靳声放下花,拆开包装,取出领带,拽掉脖子上的领带,低头直接戴上,说:“帮我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