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尘懒得理他,反正他饿了半夜还会起来找东西吃,现在嘴这么硬,饿一饿就好了。
沈君怀见路清尘一门心思全放在梁北林身上,面上已有不悦,勉强继续坐在餐桌上,耐心等人吃完。
梁北林快速扒拉两口,跟沈君怀说:“老师我吃好了。”
沈君怀说:“那跟我来书房。”
说罢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上走。
路清尘在身后喊:“别聊太久,让北林早点休息,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天大的事也得吃好睡好。”
沈君怀坐在茶桌后面,给自己倒了一杯普洱,梁北林喝不惯茶,便和往常一样喝热水。
“程家最近的事,你和他说了?”沈君怀问。
“没有,哥心思重,说多了他老想着。”梁北林说,“只给他说事成了,具体的没提。”
路清尘在厨房做饭那会儿,梁北林去帮忙来着,两人说了很久的话。梁北林只说程家已经破产,程存之父子早就跑路,至于其他的事,他一概没说。路清尘担了这么多年的心,总算松了口气。
“哥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说现在净界发展不错,域市的经济活力和包容性都很强,也是新能源产业聚集地,等我多做几年再说。”
梁北林没戴眼镜,穿着随意,因为刚刚喝过热汤,整个人有种慵懒的居家气息,放松而简单。
如果程殊楠此刻在这里,一定会惊讶地发现,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梁北林的样子。
“穷寇莫追,缓一缓也好,等合适时机再一击必杀。”沈君怀说。
“好。”
沈君怀又问了些细节和沈筠在域市的情况,梁北林一一答了。他做事稳妥可靠,一步步走得扎实,沈君怀从不像路清尘那样担心。
“程家的小儿子你打算怎么处理?”沈君怀突然又问。
别的事情都好,唯有感情的事沈君怀怕梁北林意气用事,或过于激烈之后后悔,或心慈手软导致更大危机。
虽说程殊楠的事他是一定要过问的。但这到底属于梁北林的私事,沈君怀把握着尺度,想要听听梁北林的意思。
梁北林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和老师说了同样的话:
“我不喜欢他。”
沈君怀将梁北林空掉的水杯续上普洱,梁北林慢慢地喝着,面色如常。
等一杯茶喝光,沈君怀看破不说破:“回房睡吧。”
沈家这栋房子平常只有沈君怀和路清尘住,除了家政偶尔过来打扫,再无外人。但二楼常年留着梁北林的房间,梁北林每次回M国看他俩,都是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