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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前一天,周晚意有台手术要亲自做。
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沈微微坐在我的病床前,冷嘲热讽道,
“知念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酒洒了不说,孩子也保不住,怎么还有脸做江太太?”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
“如果没别的事,请你离开,我要休息了。”
她低头轻轻抚摸着肚子,一脸甜蜜,
“知念姐姐,别生气,开个玩笑而已,我来是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怀了慕初哥哥的孩子。”
她把怀孕报告单放在我面前,挑衅道,
“我想,江太太很快就要改名换姓了,你觉得呢?”
我没有回答,心底毫无波澜。
谁是江太太,我早已不在乎。
“我觉得,这是迟早的事,不是吗?我劝你主动和他离婚,不要等到离婚协议书放在你面前,那时候多丢人。”
我不想和她说话,转过头看着窗外的夜空。
最亮的那颗星星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颗小星星,交相辉映。
她笑着起身离开,却在病房门口停下脚步,
“对了,你爸去世的消息,你妈不知道吗?我刚刚去看她,她的精神好像不太好。”
我心里一怔,顾不上换病号服,跌跌撞撞奔向我妈的病房。
等待我的,是她苍白的面容和冰冷的身体。
她安然躺在床上,手腕鲜红的血染红了床单,与红色旗袍融为一体。
这条旗袍是我爸送给她的最后一件礼物,约好一起去拍二十周年结婚照。
可照相馆门口,她始终没等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