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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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妈妈好吗？】温柔摸摸他的头，【你不喜欢我吗？】

佑佑摆弄手里的玩具，有些不情愿:

【柔柔妈妈。】

【真乖！】温柔给他一个棒棒糖，【在爸爸面前也这么叫好不好？】

佑佑没回，只是问:【妈妈呢？】

【我就在这儿啊。】

【我说的是我的妈妈。】他拍开棒棒糖，【我不吃。】

温柔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很快又被笑容代替:【那......】

佑佑突然抬头跑向门:【爸爸！妈妈呢？】

门外赫然就是秦云行，很久不见，他似乎憔悴了很多。

【妈妈呢？】

【柔柔妈妈不好吗？】秦云行坐在沙发上，抚着佑佑的头。

【可是......】佑佑的表情带着一丝裂痕。

【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妈妈吗？】

他大概是气我不回消息吧，打开手机把我拉黑了:【妈妈过一阵子才回来，回来了你不也嫌她吗？】

佑佑张嘴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出来，只是说:

【我想她了。】

秦云行的脸上似乎没有太多喜悦，摆脱了我不应该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吗？

【云行，怎么了？】温柔一脸担忧，秦云行别开她的手，【没事，如果你找到房子租了就搬出去吧。】

我好整以暇看着这一切，他又移情别恋了？

【怎么了？】温柔着急了，赶紧站起来，【云行，我做错什么了吗？】

【这是我和黎雨的家，我明天接她回来。】

【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云行，你那样照顾我......】

他打断她:【胡说！我没有签，没有离婚！】

我第一次看他这么生气。

【你走吧。】

温柔摔门走了。

【爸爸，明天妈妈回来吗？】佑佑跳起来。

【回来，】秦云行一直说，【回来，她回来的。】

【她很好哄的，哄一哄就回来了，她不会走的。】

是啊，曾经的我，哄一哄就回来了。

我深深记得那一天。

那天是一个很平常的接佑佑回家的日子。

那时我收到了诊疗结果。

胃癌晚期。

我呼吸一滞，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

「妈妈，那是爸爸和柔柔老师吗？」

我抬头望向他指的方向——

马路对面温柔的双手别在背后，眼睛亮晶晶的，站在她身边的人拢了拢她的头发，笑容刺伤了我的眼。

原来，他会笑啊。

从他恢复记忆开始，他就没再对我笑过。

「妈妈！爸爸是不是喜欢柔柔老师呀！」蓦地佑佑的声音变大，我回过神来，对面的两人显然也听见了。

「柔柔老师很优秀啊，」我有些慌张，捂住他的嘴，「大家都很喜欢柔柔老师，爸爸当然也很喜欢。」

可心底的酸涩却骗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