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我的眼睛去了哪里吗？”

秦兮突然答非所问开了口。

“哪里？”

“被鱼吃掉了啊，我已经死了，苏河。”

“苏河”皱紧了眉头。

“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我死了，现在为什么还能站在这里？”

“很简单啊，因为我们其实根本就没有活着出来过。你有没有觉得很冷？”

“苏河”猛地睁开眼睛，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他用力按开手电的灯光，身边是黑色的岩石，脚下是不见底的深海。

他还在海底，跟秦兮说的一样，他从来就没有出来过。

那一切，或许只是大量吸入被海水压缩的氮气后产生的幻觉，而那始终如影随形的寒气，其实是因为他一直被泡在冰冷的海水当中。

“苏河”发了疯似的大叫，缺氧使得他一阵晕眩，他连忙带上了氧气面罩，靠着所剩无几的氧气疯狂地寻找出口。

可惜，他始终找不到出路。

在氧气彻底耗尽的那一刻，“苏河”突然感觉腿踢到了什么东西。

转身，那是一具女尸，本该是双眼的地方是两个黑色的空洞。

“苏河”再也上不来气，闭上了眼睛，沉到了水底。

苏父收到儿子去世的消息的时候，正坐在驶向泊路海的出租车上。

这两天无论他什么时候拨打儿子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前天早晨，齐海在上班时打开通讯设备，发现了来自苏泽的那则求助信息，也找到了那个海底洞穴。但是一连找了几天，都没有找到苏泽的踪迹。

按理来说，苏泽携带的氧气绝对不足以支撑他在深海度过那么久。

所以虽然没有找到尸首，警方也认定他几乎已无生还可能。

看到消息的苏父手上一松，手机掉落在了地上。

出租车的广播正在播放着：某国公布一项治愈人格分裂重要成果的新闻。

实验室的负责人名叫简·史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