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蒋依宁正歇斯底里地冲我嚷嚷,
她很忙,还在和系统争吵不休。
「我就说哪里有问题,现在好了,没有捐献者,时间快不够了!」
「你闭嘴!我有自己的打算!」
系统冷嘲热讽。
「除了我的刻意安排,谁会平白无故把心脏双手奉上?」
「现在好了,我的安排也不奏效了!你个蠢货!」
这出鹬蚌相争的闹剧,我听得过瘾。
蒋依宁现在绝对被气疯了。
我忍不住噗嗤一笑。
蒋依宁和系统的争吵戛然而止。
她恶狠狠地质问我「你在笑什么?」
「我就是死,也会拖着你一块儿下地狱!」
「那些照片和视频,我可全都备份了!」
「你不会天真到以为那些东西还在我手上吧?」
我不紧不慢地反唇相讥。
「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明显慌乱起来。
我冷笑一声。
「周一医院见。」
说完,我立即掐断了电话。
从海边归来的夜晚,我颤抖着点开了蒋依宁的手机和电脑备份里
那些不堪入目的视频和照片。
昔日惨痛的记忆如潮水般向我涌来。
凄厉的哭喊求饶声几乎要将我的耳膜穿透。
穿过我的童年、青年与成年时代。
我强忍住胸口撕裂般的疼痛。
逼迫自己一帧不落地看完了所有视频。
记下了所有卖家的网络信息。
遍布世界各地的、肤色各异的人渣。
我用仅存的力气敲下最后一个字符。
将所有的视频图片存入了定时发送的邮箱。
为了避免内容被屏蔽,我还做了几手准备,在不同社交平台都留了后手。
死前,我想做点有意义的事。
至少,要让这个世界,知道蒋家真正的嘴脸。
哪怕彻底毁灭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