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06.

我把一切安排的明明白白，我爸的眼睛里都快冒出星星了。

看得出来，他对我的方案很满意。

我奶却跳了出来表示反对。

“不行！房子卖了我们住哪？”

“你这个小贱坯子没安好心！”

我爸却不置可否。

“妈，房子是个死物，没了再挣就是了。”

“眼下儿子才是最重要的，我觉得孙北的建议不错。”

我奶却霸着房子不肯松口，甚至还拉拢我弟孙小阳道。

“小阳，你爸现在就你一个儿子，他死了这房子就是你的。”

“现在你姐要撺掇你爸把房子给卖了，那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小阳，你又不像其他男娃是个全囫人，就你这脑子，以后娶媳妇都费劲，要是没个窝，该怎么办啊！”

我奶哭天抢地，成功说动了我弟。

他冲上来对我又打又骂，骂我是个见不到他好的下贱坯子。

我连躲都不躲，只说了一句，“我还要嫁人，要是脸打花了，可就不值那么多钱了。”

一句话，直接让旁边袖手旁观的我爸暴起，一脚将我弟踹到了角落里。

“老子还没死呢！”

“你个废物，老子肯养你就已经很不错了！早知道你这个鬼样子，挡着老子生正常儿子的路，就该在你一出生就把你溺死在厕所里！”

弟弟挨了出生后第一顿毒打，就连奶奶也劝不住。

直到医院那边打来电话，我爸才住手，骂骂咧咧去了医院。

临走前还特意警告他不要再对我动手，否则回来就把他关小黑屋。

“小阳，我可怜的大孙子，都怪孙北那个贱人！才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奶奶心疼的煮了鸡蛋替我弟敷身上的淤青，猛烈的疼痛感让我弟立刻把鸡蛋打在地上，再捡起来给我弟敷，他却不肯了。

怕自己的宝贝大孙真出点什么意外，奶奶出门买药去了，我从冰箱里拿出一根冰棍，递给了弟弟。

“我不吃！你这个恶毒的贱女人！是你把掺了药的牛奶倒进了我妈的燕窝里，才害的我妈肚子里的小弟弟没有的！我讨厌你！”

弟弟一把推开我。

但我一点也不生气，把他挤到角落里，将手里的冰棍贴在了他的脸上。

弟弟的口中立刻发出怪叫，但没一会就安静了下来。

因为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脸居然不痛了。

可他看向我的眼神还是充满了仇恨。

我懂，天生的反社会人格，哪是这种小恩小惠能收买得了的？

不仅仅是我，哪怕是我爸、我妈、甚至宠他入骨，恨不得剜自己的肉给他吃的我奶奶，他也不会对他们有一丁点的感恩之情。

甚至还会加倍反噬。

而我，只需要给这种反噬添柴加火就可以了。

“药？什么药？小阳你给我的牛奶里下了药？”

“怪不得我那天喝着有点苦，就随手放在厨房了，奶奶那么节约，会不会是她倒进了你妈的燕窝里......”

“不可能！奶奶也知道那牛奶里有药的！”

弟弟立马大声反驳我，我的嘴角却狠狠一抽。

好狠的一家人啊......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我了。

勾勾嘴角，我脸上满是人畜无害的笑，一脸无辜的冲弟弟开口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者她已经知道了你妈肚子里的不是爸的种，想借机杀了她也不一定？”

07.

弟弟抿着唇没说话。

见他这样子，我就知道，林美雪出轨的事，十有八九他也知道。

很难想象，才七岁的孩子就能这么沉稳，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好戏上演了。

“小阳，你知道你生病这些年花了多少钱吗？”

“二十万，都够你妈再做一个试管婴儿了。”

“别看今天奶奶这么护着你，可她要是有了正常的孙子，还会再看你一眼吗？就连这房子，说不定也是她为了未来健康的孙子留的。”

“小阳，我是你亲姐姐，我不会害你，你知道要怎么做的，对吧？”

弟弟果然没让我失望。

当天晚上，就把剩下的所有农药全都倒进了奶奶的碗里。

一滴不剩。

然后，借着害怕的由头吵着要和奶奶睡一起，成功阻断了奶奶唯一求生的机会。

奶奶的尸体是第二天早上才被发现的，弟弟哭着从卧室里跑出来，说奶奶摸上去凉凉的，喊她也不答应。

我爸进去一看，我奶奶已经走了有好一阵子了。

她的双目圆睁，嘴巴溃烂，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要多惨有多惨。

最重要的是嘴里一股农药的味道，怎么都遮不住。

我爸过去闻了闻，立马捏住了鼻子，说要报警。

弟弟很慌，我却拦下他道。

“爸，你昨天走了之后，奶奶就哭天抢地的，说什么你大了翅膀硬了，她给你娶了媳妇你就不听她的话了。”

“还说要喝农药自杀威胁你，我想奶奶可能是想这么做，但没把控好量才走的。”

“居然有这种事？”我爸很惊讶。

弟弟也赶紧点头道，“姐姐说的没错，奶奶昨晚睡前是拿了一瓶农药喝了，还说让我一会去叫你。”

“可是我睡着了，就把这事给忘了，一觉醒来，奶奶就喊不醒了，呜呜呜，是我害死了奶奶......”

弟弟挤出几滴眼泪，演技堪比奥斯卡影帝，再拿出床底下还没来得及扔掉的农药瓶子，我爸立马信了个七七八八。

08.

奶奶的尸体被运回村里下葬。

家里没有人替她掉一滴眼泪。

因为林美雪已经出院了，我爸忙着联系那个要娶我的瘸子。

他要把我尽快“卖”出去，好换一笔生儿子的钱。

买家如约而至，地中海、大肚腩，还有身上像是几百年没洗过澡的污垢，光是看一眼就让人觉得恶心。

我爸却指着面前的老男人开口，“北北，这就是你奶奶生前给你找的老公，你看，还不错吧？”

男人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贪婪，眼底满满都是欲念。

我强忍住自己的恶心，点点头开口，“爸你做主就好了。”

我爸欣喜若狂，当即拍板决定，“那就这么定了！”

“你出十万彩礼，人你今晚......”

眼见我爸如此迫不及待，我心里只有滔天的恨意，但面上还得装出一副为他着想的样子，将他拉到一边开口。

“爸，你傻啊！”

“我录取通知书还没下来呢，要是现在就跟他走了，将来那三万的奖金下来，不就落不到你手里了？”

“那怎么办？”我爸果然着急，我也立刻出主意道。

“先把礼钱收了，婚礼的事推迟，哪有收彩礼当天就嫁姑娘？这给要求倒也合理。”

我爸点点头，连连夸我读过书的就是脑子好。

回去告诉了瘸子，彩礼今天收，但是娶我过门，得到一周后了。

瘸子答应了，可看着我的眼神和之前一样黏糊。

说什么我奶奶刚去世，丧事没人帮忙，他如今也算是我家半个亲戚来，留下来帮帮我们的忙。

本能的，我想拒绝，可林美雪跳出来替瘸子说话道。

“人也是好心，左右咱家在村里也没什么亲戚了，妈的葬礼确实需要人操心，那就多麻烦麻烦王大哥了。”

王瘸子在我家住下了。

林美雪对他很殷勤，不停的指使我给瘸子端茶送水。

还特意让我换上了几件她准备的和我爸用的战袍。

她说，“小北，我已经听你爸说了，你是自愿嫁给瘸子好给我和你爸换做试管的钱的。”

“你放心，你先把瘸子套牢了，今晚一过，你怀了身子，我们再多要几万块，将来我生了儿子，一定尽快将你接出来。”

“接出来再卖一次给你儿子换媳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