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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目瞪口呆的望着我,不可思议的开口:“喂!大姐,你没事吧?你怎么说死就死啊?”
二爷闻声赶来,眼里满是担忧。
“二爷,救我......”我虚弱的躺在二爷怀里:“二爷,求您为秋水做主,是采薇给秋水下了毒......”
采薇急的快要哭了出来:“我,这毒根本不是我下的,二爷,我是冤枉的!”
二爷当即派人去采薇房里搜查。
的确搜出了毒药,但跟我中的毒,根本不是同种。
采薇自作聪明的开口:“呵,如今真相大白,这分明是你自导自演,我的毒粉连一丝一毫都不曾用过!”
二爷当即动怒:“你这丫鬟,当真是心术不正,竟存有害人之心?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府去!”
采薇愤愤不平的开口:“那秋水就心思单纯吗?二爷,她分明是有意栽赃嫁祸,你当真看不出来吗?”
二爷无谓的开口:“秋水这丫头一向肠胃不好,无非是吃坏了东西。”
说罢,二爷抬手,采薇便被狼狈的拖拽出去。
二爷回眸,望向演的炉火纯青的我,无奈的笑了笑:“行了,别装了,快起来吧。”
我自知瞒不过二爷,悻悻起身。
诚然,我虽给自己下毒,却也不是傻的。
故而,我去找大夫寻了一副良方:对身体并无太大伤害,但却能伪装出命不久矣的样子。
二爷冷哼:“你还算聪明,没有真的伤到自己,这次便不罚你了。”
我刚欲欢快的跑出门,却再次被二爷叫住:“秋水,作戏要做全,如今大哥的眼线全都盯着你,你应当回院子里好好养伤。”
“是。”
那日过后,二爷不准我随意走动。
表面上是为了掩人耳目,实际上,他是在担心我引火上身。
我百无聊赖的躺在榻上。
就让我偷得这浮生半日闲吧。
毕竟,我早已做足了完全准备。
6
半月后,沈家上下都在为了祭祖大典做准备。
主母整日忙的焦头烂额,心情异常烦闷。
二爷派我去给主母送去火的羹汤。
路上,我遇见了湘琴。
她躲在墙角,不断的干呕着,像极了遇喜。
“湘琴姐姐,你怎么了?”我故作关切的上前,实则是为了套话。
湘琴厌恶的推开我,骂道:“少在这里惺惺作态,假意与我交好,实则背着我勾引大爷,等我成了沈夫人,必定将你扒皮抽筋!”
说罢,湘琴轻蔑离开。
通过这番对话,我隐隐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入夜,我连忙跑去大爷的书房外听墙角。
只见湘琴卑微的跪在书房外,不断的哀求道:“大爷,求您留下我腹中的孩子吧,湘琴不求名分,只想陪在大爷身边!”
“滚!你这个贱人!”大爷当即暴怒:“那日若不是你用依兰香魅惑我,我怎会看上你这个荡妇?”
“祭祖大典在即,若是你我不检之事传出,江洲码头这桩美差岂不是要便宜了我那个废物二弟!”大爷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无论如何,你这个孩子都不能留!”
说罢,大爷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堕胎丹药,欲强行喂给湘琴。
“不要,不要,大爷......”湘琴拼尽一切反抗着:“大爷,这可是你的孩子啊......”
大爷轻蔑开口:“你一个奴婢,根本不配生下我的孩子!”
湘琴知晓哀求无用,竟不顾一切的冲出了书房。
大爷厉声骂道:“贱人,你要去哪儿?你难道想让世人都知晓你我的肮脏事吗?”
湘琴含泪开口:“既然大爷无情,湘琴只好去求主母成全!”
说罢,两人开启了激烈的追逐。
可大爷终究是晚了一步。
湘琴已然跪在主母的院外,高声叫道:“主母,奴婢有了大爷的孩子,求您做主啊,求您做主啊......”
这几日,主母本就有劳心劳神,此刻听到这样的消息,差点气昏过去。
半晌,二爷来到主母身边,匆匆为主母按摩,主母这才缓过神来。
湘琴哭的泣不成声:“主母,奴婢该死,可如今,奴婢已经怀上了大爷的孩子,奴婢只求能生下这个孩子......日后单凭主母责罚......”
大爷愤愤开口:“母亲,是她耍了心机才爬上了我的床,您可不要被她骗了啊!”
半晌,主母紧着眉头,沉声开口:“罢了,她肚子里到底是咱们沈家的骨血,且先将她养着,待她生下孩子,再秋后算账。”
大爷的气的脸都绿了。
可主母已然发话,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大爷只好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如今湘琴虽然有孕,却依旧没能得到大爷的重视,反倒被大爷安排进了柴房。
大爷视她如草芥:“如此贱人,眼不见为净。”
二爷望着我,若有所思的开口:“秋水,此事你怎么看?如今祭祀大典在即,大哥绝不是那般没有分寸之人。”
我笑了笑,道:“二爷,湘琴的孩子,是生不出来的。”
那日我赠与湘琴依兰香,却在里面添加了假孕的药引子。
正如二爷所说,那夜过后,大爷的确立刻给湘琴灌下了避子汤,根本没打算让湘琴有孕。
湘琴连日干呕,无非是因为药效发作了。
说到底,那假孕的药引子不过是推延女子月事的药,副作用便是使女子干呕难受。
不过药效也持续不了多久,不出三日,湘琴便会突发月事落红。
所谓的孩子,便也自然而然的掉了。
7
很快,湘琴在柴房中落了红。
那几日负责照料湘琴的丫鬟全都遭了殃,被主母苛责了。
大爷仰天长笑:“还真是天助我也,我早就说过,你这个贱人,是不配生出本少爷的孩子的!”
湘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无比珍视的孩子竟会突然小产。
如今,她连最后的底牌都没有了。
湘琴跪在地上,颤抖着开口:“大爷,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大爷......”
大爷戏虐的挑起湘琴的下巴,冷哼道:“你可知你险些害了我的大业?放心,我自然不会杀了你,而是让你生不如死!”
说罢,大爷竟命人给湘琴上刑。
上的是蛇刑。
一整晚,湘琴的哀嚎响彻了整个沈家。
次日,湘琴早已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大爷任其自生自灭,直接命人将她丢到了乱葬岗。
如果没有人救治,湘琴今夜就会死于饿狼分食。
我和二爷带人及时赶到,救下了湘琴。
随后,二爷请了京都最好的医者,来救治湘琴。
所幸捡回了一条命,可惜从今以后,湘琴都无生育的可能了。
半晌,昏迷多日的湘琴终于醒来,她不顾身体的虚弱,缓缓起身,跪在二爷面前,道:“二爷,多谢您救命之恩,湘琴无以为报,从前湘琴在大爷身边做了很多危及二房的恶事,如今,我活着就像是个笑话,实在没有颜面承二爷的恩情了......”
说着,她竟打算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我连忙拦住她,道:“湘琴,你若想报恩,就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二爷自会惩治恶人,帮你讨回公道!”
“呵,”湘琴自嘲的笑了笑,道:“不会的,大爷心狠手辣,权势一手遮天,想要公道,无非跟我落得同样的下场......”
“不,”我一字一顿的开口:“湘琴,你相信二爷,有二爷在,你就能活下去。二爷会帮你脱离奴籍,许你锦衣玉食,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
湘琴顿了顿,说出了一切。
知晓了一切后,二爷派人将湘琴秘密送出府外,并在乱葬岗伪造了一句女尸,瞒天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