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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前夕，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和我妈来到外婆家。

这天不仅是中秋节，还是我的生日，也是我爸离开的日子。

外婆家住在老城区的一栋老楼里。

我妈敲门时，我紧张地攥着手里的礼物。

门一开，外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你把这倒霉玩意儿带来干嘛？"

外婆冷冷地说。

"好好的中秋节，晦气不晦气。"

我妈扫了我一眼，把我推到门外。

"你在这等着。"

说完，门就在我面前关上了。

我缩在楼道里，夜里无风，而我的心却很冷。

我摸出手机，点开了那段林绾绾留给我的视频。

"陈良，生日快乐！"

屏幕里的她笑靥如花。

"等着我的惊喜哦！"

可惜，这个惊喜永远都不会来了。

我妈出来时，看到我在看视频，二话不说就抢过手机。

"亲近你的人都因你而死，你既然这么想她？那你怎么不跟她一起去死？"

我红着眼眶夺回手机，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

其实我妈说的对，所有人都因我而死

如果不是因为我四岁生日那天吃了芒果，过敏住院。

爸爸不会为了赶来医院看我而出车祸离世。

如果不是怕我生日孤单，林绾绾也不会在来我家的时候发生意外。

我确实该死。

回家路上，我妈开到半路，就把我赶下车，让我自己走回家。

她总是这样，用这种方式惩罚我的"忤逆"。

离开时是傍晚，到家时，已经接近凌晨，我的双腿都累得在打颤。

我刚进卧室，我妈就开始对着门狂敲。

"陈良！你他妈的怎么不去死？你那么喜欢林绾绾，怎么不跟她一起被车撞死！"

我蜷缩在门后，听着我妈酒后的咆哮。

从小到大，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会对着我爸的遗照痛哭。

然后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我身上。

她总说，我的身体里流着我爸的血，所以她不会真的伤害我。

可是，最深的伤害往往不是身体上的。

第二天早晨，我刚准备出门上班，我妈就一脸冷意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冷冷地扫了我一眼，指着地上破碎的玻璃瓶和垃圾对我指挥道：

"晚上回来把这些全部收拾好，不许戴手套！"

我默默点头。

我妈总是用各种方式折磨我，仿佛这样就能抵消她的痛苦。

我妈总是问我，为什么不跟林绾绾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