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讷地看着墙上我爸的照片,摇了摇头。
外婆也知道,如果这张照片不见了,我妈肯定会跟她翻脸。
她让我来做这事,但我只是得了抑郁症,又不是傻了。
外婆恼火地瞪着我,"你可真没用!对了,你那张银行卡呢?把它交给我保管!"
"外婆,您不是说我的东西都晦气吗?"我淡淡地说。
那张卡里的钱可是我一分一厘挣来的,她怎么就不嫌晦气了呢?
外婆气得脸通红,开始在我房间里翻找。
但她永远也找不到,因为我早就把钱都转给了林绾绾的弟弟小林保管。
直到我妈回来,外婆也没找到银行卡。
不过我的房间已经被翻得一团糟。
我妈什么也没说,直接提着菜进了厨房。
外婆跟了出去,我则开始收拾凌乱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我妈来叫我吃饭。
自从我开始服药后,她对我的态度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也许她是怕把我逼得太紧,日后见到我爸不好交代吧。
在医院时还能勉强喝点粥,可一回到这个家,看着桌上的饭菜,我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这里不是家,而是囚笼!
外婆见我一口不动,又开始唠叨。
"女儿啊,妈给你介绍了个不错的男人。陈良都这样了,你也该为自己的后半辈子着想啊。"
我妈"啪"的一声放下筷子,一言不发地回了房间。
外婆尴尬地坐在那里,看看我妈的房间,又看看我,嘟囔着。
"唉!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外婆走后,家里总算清静了些日子。
我经常抱着我爸的相框发呆,思绪飘到很远的地方。
在漫长的治疗过程中,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我爸的音容笑貌。
那些模糊的记忆里,有他宽厚的肩膀,有他温暖的怀抱,还有他爽朗的笑声。
我多么希望能再次感受到那份温暖,那份只有父爱才能给予的安全感。
这段时间我妈一直守在我身边,甚至把家里的窗户都给封上了。
她的保护欲望突然变得那么强,仿佛我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我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我妈看了我一眼。
"看来在家里和在医院也没什么区别。"
"妈,我不想再继续治疗了。"
我轻声说。
我妈有些生气。
"陈良,这段时间我对你有多好,你难道看不出来吗?难道你想让我这样守着你一辈子?"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
"那如果不用守着了呢?妈,如果不用守着我,我是不是就不用待在这里了?"
我妈扭头看向电视,语气不容置疑。
"不可能,我告诉你陈良,你想都别想。在你好之前,你那里都不能去!"
我低下头,轻轻地说了声:"好。"
心里却在想,也许只有彻底消失,才能让这一切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