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可是不会有这个的,只有被打了麻药的活人才有。
许凯此时冲了进来,撇了一眼儿子的模样,立刻吓得一把将我从儿子的身上拽了下来,并慌忙用布盖住儿子的脸。
只是拿布的手抖得厉害,盖了三次才勉强将儿子的脸遮全。
我在旁边看着,简直差点没笑出声来。
久闻大名的许医生,无论面对多么命在旦夕的病人,拿刀都不会抖的手,现在却因为要给儿子盖一块白布,而都得好几次连布都拈不起来!
“你在干什么!”许凯的嗓音因过于害怕而变得尖锐。
身上更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胸前的手术服都湿了一大片。
连攥着我的手,也已经是一片濡湿。
“我们去送儿子最后一程吧!”我内心冷笑着,哐地一下跌坐在地上,又开始哭得惊天动地。
“什么!”许凯尖叫了一嗓子。
“这么急干什么!火葬场没位置!”或许是太过笃定,许凯又嗫嚅补充到,“我没预约。”
“我来的路上已经约好了。”许凯如僵尸般杵在原地,胸前的衣服更湿了,“现在估计快到了。”
我冷眼看着,又补上一刀。
接着便开始痛不欲生地哭嚎,“我想让儿子早点安息!”
“我希望!咱们可以尽早开始新的生活!”
接着,我将一张满是泪痕和哀伤的脸,45度地转向了镜头。
大概是我的表演还算不错,媒体中有几个摄影大哥已经开始哭了。
正巧殡仪馆的人也到了,媒体让开一条路,我赶紧麻利地和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将儿子打包上了车。
我怕再不走,儿子就要醒来,不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