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爹造反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枉死很多人,那些都是人命?
他亲自射杀母亲的时候,怎么不觉得那是一条人命?
他一剑将我穿透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我是一尸两命?
这会倒是在我面前演上仁义了。
他的神情惊慌焦虑,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
我看着他头上密密麻麻的细汗,暗自嗤笑,后娘的弟弟死了,他恐怕在担心,该怎么和沈远行汇报吧?
“夫君,我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我眼睛一红,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我怀疑他不仅偷东西,还是府中的探子,这才对他施刑。”
“夫君,我对你痴心一片,连你以后不能人道,无法房事生子我都不在乎......”
“什、什么?”
沈文允面色僵硬,错愕看着我:“我不能人道?无法房事?”
“是呀,夫君你还不知道,为了给你解毒......你已经不能行男人之事了。”
我的话音刚落,沈文允惊骇后退,一头撞在了墙上。
“快把少将军抬回去。”
沈文允受不了变太监的打击,竟然晕倒了。
我笑着和婆婆说着刚才发生的情形。
杀了沈文允有什么乐趣,我就是要让他半死不活。
折磨他的肉体,恐吓他的神智。
“我真是没想到,我和沈远行几十载的夫妻,我为他生儿育女,料理家事。到最后他却要我的命。”
婆婆双手冰冷,浑身发抖。
“还有文允,我的亲儿子,竟然带头射杀我。”
我心中难过,勉强一笑:“我又何尝不是死在他们手里呢。”
果然人心才是最可怕的。
不到该盖棺定论,你永远不会知道,枕边爱人究竟是人是鬼。
我和婆婆站在院中,只觉得心中悲凉。
月凉如水,冷不过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