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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完成任务后,我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五年。
和冉瑜一起的日子,算不上多么轰轰烈烈,但也是平淡的确幸。
婚后一年,我们就有了江佩瑜。
那时,我对自己的残缺还有一些心理阴影。
担心儿子会害怕我,会嫌弃我。
对江佩瑜,我又疼爱,又难以靠近。
他会希望自己有一个断手的爸爸吗?
每当我陷入自我怀疑,冉瑜总会给我鼓励。
她亲手把小小的江佩瑜塞进我怀里,一遍一遍教他怎么叫爸爸。
“小佩瑜,这个抱着你的男人就是爸爸。”
“但是,你的爸爸和别的爸爸不太一样,他呀,是个英雄。”
“为了救妈妈,他的一只手不见了。这多酷啊!”
儿子像是听懂了冉瑜的话。
哗啦笑了起来。
而后,竟然真的咿呀呀攥住我的残臂。
奶奶地叫我:“爸爸。”
我喜极而泣。
和冉瑜抱在一起。
并且在心里发誓,要永远保护这母子俩。
失去了一只手又怎么样?这是我的勋章,是我存在的证据。
我彻底解开了心结。
却没想到。
幸福对我而言是短暂的。
冉瑜不仅给别的男人买了游戏和设备。
还和他,通宵打游戏了。
我不敢想象。
他们会如何的甜蜜互动,在通关时如何为对方欢呼。
这些,都是我不能给冉瑜的。
但冉瑜,你明明也说过。
会永远爱我一个人的啊。
夜晚,儿子睡着了。
看着他可爱的睡颜,我开始反思自己。
摊开手,我忍不住唾骂。
凭什么我要失去这只手,凭什么......
后来的我也清醒,我只是陷入了内耗的怪圈。
因为在我痛苦的自责时,江佩瑜在睡梦中说起了梦话。
他含糊呢喃,念叨着什么。
我小心翼翼拍打他的后背,问他:“宝宝,是不是做噩梦了?爸爸在呢。”
事实上,他不仅没做噩梦。
还欢快地叫出了一个人地名字。
“左杰哥哥!我不想走,明天再陪我打游戏好不好。”
“爸爸那个废物,连游戏都不会打......”
我拍打他哄他入睡的动作堪堪停止。
不敢置信对着空气问:“宝宝,你说什么?”
江佩瑜彻底睡着了。
我却经历着一生中最痛苦的夜晚。
我的儿子,说我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