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众人噤声,意识到老板有意揭过这页,便纷纷另找话题。
我暗自摩挲着额头伤疤,百感交集,脑海中闪回过往点点滴滴。
"怎么不跟她说清楚?"电话那头,多年好友杨帆替我打抱不平。
年会提前结束,我裹紧大衣,伫立在寒风中,呼出一团白雾,"她名花有主了。"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
"名花有主?什么意思?"杨帆惊诧不已。
"最新一期商业周刊有报道。"
三三两两的同事渐次离去,霓虹灯光洒在街头,像是碎掉的斑斓流彩。
"真是可惜,你好不容易进了她的公司,又努力了这么久。"
"杨帆,谁也不会永远守着过去不放手。"
有些话,不趁早说,待到事后再提,除了徒增伤感,于事无补。
我忍住泪意,眨了眨酸涩的双眼,
"我认了,放手了。"
纵使这些年我多么努力,从泥潭中挣扎而出,
但也只为能以较体面的姿态与她重逢。
到头来一切都太迟了。
"行吧,回来再聊。"
隆冬时节,气温骤降,打车困难重重。
我在路边伫立片刻,双手已冻得僵硬。
手机屏幕显示网约车仍在排队中。
身后传来熟悉的高跟鞋声,随即是顾雨晴那牵动我心弦的嗓音,
"嗯,我这就过去。"
紧接着是挂断通话的声响。
人群渐渐散尽,偌大街头只余我和她。
我约的车还未到。
顾雨晴就那样立在我身后,一语不发。
两个人静静伫立,在昏黄路灯映照下,身影孤单地交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