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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就要结婚了。"

夕阳还未完全落下，余晖如故。

顾雨晴的话将我拉回现实，

"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端着杯中剩下的半杯咖啡，呆呆地望着她。

忽然醒悟，这段时间频繁做梦，是在向曾经的沈明和顾雨晴告别。

商业新闻每天都在报道她和某位商界精英的消息。

天作之合，郎才女貌。

那曾是我们共同憧憬的未来。

而如今的沈明，一身污泥，还有什么资格奢求?

"恭喜你。"

我说，

"新婚快乐。"

顾雨晴签字的手顿了一下，钢笔划破文件，晕开一片墨迹。

她愣了愣，抽出纸巾按住污渍，低头苦笑，

"没关系，我和他不过是商业联姻，没任何其他意思。如果你反对，那就算了。"

"顾雨晴，就此别过，好吗?"

我突然感到无比疲惫，

"我们都给对方一个面子，就此别过。"

顾雨晴放下文件，紧盯着我，嘴角扬起一丝嘲讽。

"就此别过?"

"凭什么?"

"是你先惹上我，如今你说断就断，潇洒转身，那我算什么?"

"一个死皮赖脸的贱人?"

我闭上眼，驱散因疲惫而生的阴霾，"那我把一切都还给你。"

顾雨晴身体一僵，"你说什么?"

我望向将要落山的夕阳，"如果你想要惩罚我，我可以立马选择去死。"

下巴突然被捏住，脸被扳过去，对上了顾雨晴愤怒的眼神。

"沈明，你疯了吗?"

"这么想死，当初为什么不去死?"

我记不清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了。

当天晚上，顾雨晴的妹妹顾莉，我多年的老同学，气势汹汹地推门而入。

"沈明，你答应过我姐什么，还记得吗?"

她连珠炮似的质问，我被问得晕头转向。

"你知道取消婚约，会给姐姐公司带来多大的经济损失吗?"

"你已经是成年人了，能不能别再像从前那样任性妄为。"

"每次出了事都让我姐给你擦屁股?你能不能为她着想一下?"

"怎么回事......"

"还装傻?"

顾莉气得直发笑，对我怒吼，

"我姐因为你，要悔婚!你居然还问我怎么回事?"

我两耳嗡嗡作响，呆坐当场，大脑一片空白。

她这样公开取消婚约，置我于何地?

我成了众矢之的，公司发展的罪人?

顾莉粗暴地将我从椅子上拽起，

"跟我走，你不是最会狡辩吗?厌倦了，有了新欢，随便编个理由!"

"顾莉......"

"沈明!"

顾莉气得浑身发抖，

"如果你没出现在我姐面前，这一切还会发生吗?"

怒吼声回荡在办公室，空调的冷风吹过，我仿佛失去了全身的知觉。

耳边嗡嗡的噪音盖过了一切，什么也听不清。

她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厌恶。

似乎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活着。

"顾莉，是她不肯放过我。"

顾莉脸色一沉，

"等事情平息，我亲自送你离开。"

深夜，会议室灯火通明。

顾莉拽着我冲进去，却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