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鸿与宁风荷寻到我时,我正在庆云楼听书。

书中说些什么?

自然是天命之女与丞相,天作之合,三生有幸。

又说,天命之女乃仙女转世,能止瘟疫,能破蝗灾,能阻陨石,能助农耕。

如此功德无量,不是仙女又是何人?

至于那个缠扰丞相多年,如牛皮糖般不清不楚的狐媚女,听说终于遭了报应。

前些日子被天雷劈死了。

我听得兴味盎然,一边鼓掌大笑,一边赏赐说书人。

渐渐地,楼中掌声渐歇。

客人们都被请了出去,只剩说书台上一个小老儿,拿着话本,进退两难。

他装出一副忙碌模样,用衣袖来回擦拭书案。

萧玄鸿立于我面前,冰山一般。

"沈清露呢?"他问。

这一回,终于想起沈清露了。

我端起茶盏。

"沈清露不是停灵在琼华山上,等着安葬么?"

萧玄鸿怒气冲冲。

"别胡闹了!跟我置气可以,为何要拿京都百姓撒气?"

"叫沈清露马上出来!"

我故作惊讶地看他。

"你不会以为,这场暴雪,是沈清露搞的鬼吧?"

沈思云插嘴道。

"少狡辩了!就是她!沈清露失踪前就在为雪灾囤积物资,你敢说不知情?"

我眯起眼。

"你知道你母亲生前,为雪灾做了准备?"

"你早就知道,她并非一个娇生惯养之人?"

沈思云似乎有些心虚,但又很快昂起头。

"她做了这点事就了不起了?"

"她故意玩失踪,故意隐瞒雪灾的消息,分明是想让爹爹和师姐出丑!就是想让别人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