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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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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幼圆在一起的第七年,

我为她举办了一场盛大婚礼。

婚礼上她深情感谢我对她的陪伴,

却在气氛的最高潮时大喊:“我爱你,顾清煜,你愿意娶我吗?!”

全场瞬时静了,

顾清煜是她的男闺蜜,也是今天男主持人的名字。

————

“我爱你,顾清煜!”

新娘在婚礼上喊错新郎的名字,空气瞬间凝固,连背景音乐都似乎戛然而止。

系统的声音略带遗憾:【宿主,任务即将失败。】

【距离攻略对象二十五岁生日,还有三天。】

只有在林幼圆二十五岁生日前亲口说爱我,我才不会被系统抹杀。

就差那么一点。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圆圆你......你是不是喊错了名字?”

林幼圆摇摇头,“没有,我没有喊错。”

“我爱的,一直都是顾清煜。”

她转头深情望向一旁的主持人:“顾清煜,你愿意娶我吗?”

顾清煜被感动到眼眶泛红,缓缓说道:“我愿意!”

林幼圆一把扑进顾清煜的怀里,转身就想拉着他离开婚礼现场。

我是个攻略者,在这个世界上无父无母,但多年的相处让我遇见了很好的领导和朋友。

他们按捺不住,纷纷站起身,想要替我讨回公道。

林幼圆见状,急忙看向我,眼里满是焦急:“这一切是津南和我共同策划的,他答应帮我挽回清煜。”

婚礼前,林幼圆确实问过我主持人可以请她当明星的高中同学吗,可是她没说她会向他告白。

七年的攻略,让我习惯性对林幼圆说不出拒绝。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绝望,最终化为一抹苦涩的笑。

我示意她放心,然后转向窃窃私语的宾客:“是的,这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

宾客们面面相觑,有的则直接骂道:“津南,你让我们大老远过来陪你们演戏吗?”

“你这是在践踏婚姻的神圣!真是看错你了!”

领导拍拍我的肩膀:“津南,公司不需要拿婚姻当儿戏的员工,你先处理好感情问题吧。”

宾客们一个个气急败坏地离场,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场地瞬间寂静。

我缓缓掏出一根烟:“系统,你能提取林幼圆关于顾清煜的记忆吗?”

林幼圆和顾清煜是高中同桌,课间的小纸条、图书馆的并肩而坐、放学路上的欢声笑语,两人懵懵懂懂谈起了恋爱。

高考前三个月,星探邀请顾清煜去泡菜国当偶像练习生,前提是断掉跟国内的一切联系,更不允许有女朋友。

失去顾清煜的林幼圆,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

她拒绝与外界交流,错过了那年的高考,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顾清煜的照片流泪。

林幼圆的爸妈心急如焚,倾尽所有购买了系统。

系统选中我攻略林幼圆,陪她走出这段失败的感情,让她爱上我,重新幸福生活。

如果林幼圆在二十五岁生日前亲口说爱我,攻略成功,否则我将被彻底抹杀。

系统都为我惋惜:

【只差一步。】

【顾清煜回来了。】

【你的任务就要失败了。】

是啊,这一步是林幼圆主动放弃了我。

而顾清煜什么都不需要做,即使背道而驰,林幼圆也会抛弃所有跟他走。

我不再被林幼圆需要了,我就要死了。

可是我想不明白,七年的陪伴抵不过三年的青春吗?

攻略的这七年里,我鼓励林幼圆重新参加高考,带她去各个大学游学确定高考志愿,在大学旁租房子为她洗衣做饭,帮她联系研究生导师打点各种关系。

我原以为自己早已走进林幼圆的内心,到头来却发现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传播学硕士毕业后,林幼圆放弃了留校任教,进入一家媒体公司担任艺人培训。

她签约的第一个艺人就是顾清煜,而我却傻傻地以为她只是在帮助老同学。

她从未放弃爱顾清煜,所以选择和他相关的专业,和他相关的工作,等待一个时机让顾清煜大爆。

我看到实时热搜第一的新闻是“七载守候,终迎爱归”,配图赫然是林幼圆与顾清煜的深情对望,紧跟着的是顾清煜即将上映的电影宣传。

网友们都在为他俩的爱情感动,相约一起去看顾清煜的电影。

可这明明是我的婚礼,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输的一败涂地。

我想,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在乎我的人了,是时候提前离开了。

我走出教堂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海边,找一处最凶险、出事故最多的无人海域。”

出租车师傅不断从后视镜打量我,见我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小伙子,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干什么?”

这也许是我死之前最后愿意跟我说话的人了,我没想过隐瞒:“我能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只有最后三天了。”

“我想死在一个没人注意的地方。”

我的直白让师傅震惊了许久,他长叹一口气:“小伙子,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呢?”

“我今天还看见一条新闻,新娘在婚礼现场表白主持人,你能有这个新郎悲惨吗?”

“只要人还活着,任何事就还有希望。”

林幼圆向顾清煜表白时,我没哭。

满堂宾客责备我儿戏时,我没哭。

多年陪伴到头来发现是一场空时,我没哭。

可出租车师傅不明所以的安慰,却猝不及防地击碎了我心里的防线,让我在后车座上哭的心脏一抽一抽得痛。

师傅还想开口安慰,却突然看见我西服外套上的“新郎”胸花,想是猜到了我就是那个悲惨的新郎,师傅也彻底沉默了。

出租车停在险滩时,我问师傅打车费多少,他摆摆手说不要了。

我抹了一把脸,把手机、钱包全都交到师傅手里,想了想把西服外套和皮鞋也脱了下来。

“师傅,我要这些东西也没用了,您都拿走吧。”

出租车师傅呆愣愣地跟着我下车,看着我一步一步缓慢但决绝地走向那片冰冷的大海。

海浪轻拍岸边,发出低沉而哀伤的呜咽,与我心底的悲鸣遥相呼应。

海水一寸寸地没过我的身体,脑海中林幼圆决绝的身影再次浮现,她那双曾经温柔如水的眼眸,此刻却冷若冰霜,无情地宣告着我们的结束。

那些与林幼圆共度的片段,在冰冷海水中渐渐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反正早晚都要死,或许,这就是解脱吧。”我在心中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