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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将贺致霆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致霆叔叔说，只要叫他致霆爸爸，就会给我买好吃的。”

“只要我说爸爸的坏话，不叫他爸爸，他就不打我！”

“有几次我不小心叫了爸爸，他就给了我两巴掌，还不给我饭吃。囡囡好害怕，所以不敢再叫爸爸，爸爸......”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后，林嫣嫣瞪大了眼转头看着女儿。

我抬眼正好对上林嫣嫣的泪眼，疲惫的双眸里写满了悔恨。

下一秒，她一巴掌重重拍在方向盘上。

同时，泪水顺着她眼角滑落。

滴湿了胸口的衬衣。

女儿第一次看见妈妈这样，好奇多过了委屈。

此刻眼巴巴地坐在一边瞧着。

林嫣嫣嘴唇颤抖，反应了十分钟才重新发动汽车。

到家时一把抱起女儿下车，一大一小两个人直奔我的床头柜。

抽屉被她用力拉开，里面的螺丝松动，顺着惯性砸在地板上。

我的药瓶七七八八掉了一地。

她之前收拾我东西的时候找遍了除此之外的每一个角落，却唯独忘了家里放药的位置。

伸手拿起地上的几个药瓶看了一眼，她的理智彻底被击溃。

双手无助地抱着自己的头。

“原来都是真的.......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如果我没相信贺致霆的话，是不是能陪你度过最后的时光........”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我越来越沧桑干枯的面容，不是为了恶心她。

而是我真的生病了。

她居然会相信贺致霆说的，我只是在装可怜。

女儿太小，看不懂上面的字，却能感知到母亲沉溺在悲伤里低落的情绪。

于是她也哇哇大哭起来。

我听在耳朵里，心都疼得皱成一团，可无能为力。

我一直都知道，贺致霆说我装病的事。

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