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要让她失望了。

我向后退一步：

「不好意思，只是你的戒指太丑了，我看不惯。」

「如果给你造成这样的错觉，当我没说。你戴着谁的戒指，都和我没关系。」

方诗诗僵冷在原地，深吸一口气，眼神里的火光要把我都烧光。

「徐清野，你别给脸不要脸！」

「既然你和董时婉都住一起了，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和庆宇住一起？你真双标啊。」

这能一样吗？

我问出口：

「那你能接受我和时婉抱在一起，挽手，朋友圈发亲密照，带情侣对戒吗？」

「方诗诗，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和刘庆宇之间，是不是只差接吻和上床了。」

方诗诗脸色发青，瞪圆了眼。

「我和庆宇清清白白，我都说倦了。」

她闭上眼，再次放低声音软下态度：

「我们别看以前了，朝前看好吗？」

「这些天我一个人在家，真的很害怕，害怕你不要我了。」

「原来你不在我身边，真的是这么寂寞。」

「你要是不喜欢庆宇，以后我也不和他做哥们儿了行不行？」

我转头看向气喘吁吁站在方诗诗身后的刘庆宇，眼神里满是嘲讽。

「怎么样？方诗诗的好哥们儿，现在连这个称谓都保不住了哦。」

方诗诗呼吸一滞，僵硬地转过头去，对上刘庆宇红肿的眼眶。

「诗诗，你不是说......我是第一的吗？」

08.

我赶紧伸出手帮他们回忆：

「嗯这样的情况，用你们的话说，叫恋爱脑哦。」

刘庆宇闹得越凶，冲过来将方诗诗紧紧箍在怀里。

「是不是我惹你烦了？我以后少说话好不好？你别不要我。」

刘庆宇整个人盖在方诗诗身上，难以接受地重复着这句话。

换做以前，方诗诗肯定会将刘庆宇哄得服服帖帖，又或者将矛头指向我。

但这一次，她却用尽全力将刘庆宇挣脱开。

「刘庆宇！你听我说，我现在想清楚了，我们两只是哥们儿不是吗？」

「以后陪我走下去的人，只有清野，所以你只能暂时排到清野的后面。」

「做第二不也可以吗？」

刘庆宇捂着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分明眼前的女人几天前才告诉他，他在她心中永远是第一。

为什么现在又变了卦？

方诗诗完全忽视掉刘庆宇的痛苦，转过头来看我的反应。

向我摆摆手：

「清野，你这下相信了吧，我是真的想通了。」

「就算你说我恋爱脑也行，虽然我并不是。」

「来找我复合吧。」

挺可笑的。

不论是第一还是第二，她总归不想在我们之间做个取舍。

方诗诗太贪心，认为能用这样最小的代价换回左拥右抱的阶段。

实际上，不止我，还有刘庆宇，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刘庆宇红着眼眶，像是被一根绳子拴在圆圈里，动弹不得。

嘴唇不停地颤抖，却只能听见几个字：

「我才是诗诗的第一。」

真是疯了。

烂人的第一，有什么好争的。

他抬起头看向我，锁定我的时候，眼中的悲伤全数化成了愤怒：

「徐清野，都怪你。」

「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说罢，他拿出手机，稳定心神之后才拨打成功。

「喂，城西那个项目，和徐氏的合作中断......」

他还没说完，方诗诗以及其快速的姿态将他手机夺了过来。

又【啪】地一声，一个巴掌落在刘庆宇的脸上。

我被这一场戏吓了一跳。

方诗诗喘着粗气，将电话狠狠摁断：

「刘庆宇你发什么神经？这个项目是清野的，你凭什么不给他？」

「他可是你好哥儿们的男朋友！」

刘庆宇摸上脸，密密麻麻火辣辣的感觉提醒着他受到了多大的屈辱。

他是喜欢方诗诗，但绝对不是能承受这种屈辱的喜欢。

他顶腮感受疼痛，发出嘶地一声。

接着发了狠地扬起手还了方诗诗一巴掌。

方诗诗没料到刘庆宇会打她。

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脸肿起高高一片。

「贱女人，玩弄我感情，你也该死。」

方诗诗眼泪夺眶而出，软了身子趴在地上：

「什么感情！我们不就是哥们儿吗？」

刘庆宇冷笑一声，蹲下来抓着她的头发，让方诗诗正对上他暴怒的双眼。

「什么哥们儿，你别自欺欺人了。」

09.

刘庆宇说完这句话就直直地放开方诗诗的头发任由她倒了下去。

然后站起来朝我瞪了一眼，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我知道，他那一眼的含义是这个项目的彻底搞吹。

但我本来也没有寄希望于他这个项目。

在他心里，恐怕觉得他离开后会留下我公司定的一地烂摊子。

但实际上只留下方诗诗一个麻烦。

我走过去，俯身看向她，像看一条野狗。

「怎么办？现在连你的好哥们儿都不要你了，你该去哪里呢？」

我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知名的嘲讽。

方诗诗听了我的话，才从震惊中回转过来，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抱住我的大腿，开始哭嚎：

「清野，你看看刘庆宇那个贱人，居然打我，你替我出气啊！」

「他才不是我好哥们儿，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配。」

「清野，我只有你了，你不能不要我，你要对我负责呀！」

我从她手中把大腿解救出来，确保自己和她保持安全距离。

「我为什么要对你负责？我们俩已经分手了，以后也没有复合的可能。」

「请你赶紧离开，不然我要告你骚扰了。」

方诗诗猛地摇晃头，头发呼了她一脸，就像个被抛弃的疯婆子。

「不是的，我们没有分手，你还是我男朋友。」

「你那么爱我你都忘了吗？明明我做什么你都回原谅我的不是吗？」

「清野，你就回来吧。当我求你的，求你和我复合。」

她这句话，我花了五年，牺牲一次彻底放手才听到。

我整个青春全都无私地奉献给了这个人，却毫不值得。

我些许叹息。

「方诗诗，你让我感到恶心。」

说罢，我叫的保安上来，强制地将她拉了出去。

她一边反抗，一边叫我的名字。

试图用从前的种种，再来叫我回头一次。

可是晚了。

董时婉这才从门内探出个小脑袋：

「小孩儿可以出来了吗？」

我转头正对上他那双清澈的眼睛，突然刚才对方诗诗和刘庆宇这些破事儿的烦恼都消失殆尽了。

挺神奇的。

这场闹剧之后，刘庆宇还在试图在我的项目里使绊子，并且联合了我的死对头，打算用这个项目整垮我。

可惜我从决心放弃他项目的那一刻开始，就以旁观者的角度清晰地找出了他项目的弱点。

最后反倒是让我将了一军。

不仅拿下了备选项目，还彻底让刘庆宇受伤的项目黄了。

刘庆余也不是什么公司负责人，手里的项目没了，工作也没了。

据爱八卦的秘书提起：

「刘先生似乎很意外呢，这个项目失败，脸色惨白得像是好几天没吃饭。」

「前几天我在路上遇见他，发现他黑眼圈都拖到地上了，像个鬼一样在大街上飘来飘去。」

「好像在重新找工作吧，但是上次项目的事情闹得有点大，处处碰壁。」

我冷静地听着秘书的【汇报】。

表示赞扬。

「去领奖金。」

原因当然是，让老板的心情更畅快。

10.

最后一次见到方诗诗时，我和董时婉刚从老宅回来。

她蜷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坐在公寓门口。

听见我们的脚步声，也没有抬头。

楼道里只剩下她的抽泣声。

我站在她面前良久，她闷闷的声音才从膝盖的间隙中传出来：

「清野，我后悔了。」

「我是不是明白的太晚了，其实你说要分手开始我就有预感，你是真的要离开我，可是明明从前我们那么美好，所以我以为只要我服个软，你就又能回来。」

「现在想来真是太可笑了，其实一切的过错都在我。我明明知道刘庆宇对我抱有不一样的心思，却还是任由他对我上下其手。」

「其实我就是贱，我就是享受你和他争夺我的这种感觉，我就是享受左拥右抱的快感。」

「我不要脸，我既要又要。」

原来她也知道。

原来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和刘庆宇的不正当关系，被她剖析得明明白白。

我知道，她这是真的后悔了。

后悔因为贪心，所以没能留住任何一个。

可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我认为她还是会这么做。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董时婉将她扶起来，又很快放开，站在她面前直视她的眼睛正色道：

「方小姐，如果你真的后悔的话，你也应该知道最佳处理这件事的结果就是永远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就让这件事情变成我们随时可以忘记的回忆，这样对谁都好，毕竟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不能永远困在回忆里边。」

「所以如果你想清楚的话，请你别往前看吧。」

「好好吸取这次的教训，不要再玩弄别人的感情了。」

我欣慰地一笑。

我老叫董时婉小孩儿。

却忘了她早已不是那个跟在我屁股后面叫清野哥哥的那个小姑娘了。

她也经历过风雨，独自在国外生活，经历过的困难说不定比我都多。

方诗诗抬头朝我递过来一个小心翼翼的眼神。

我这才发现，她真的瘦得不成样子了。

脸色泛黄，眼球突出，整个人散发着似有若无的臭味。

哪儿还有以前骄傲的模样。

我叹了口气。

「方诗诗，向前看吧。」

她低着头，眼泪不停地落下掉进地里，惹起不痛不痒的尘埃。

拖着痛苦的脚步，离开了。

这一次，我想，她不会再来了。

董时婉也学着我的模样叹了口气。

我好笑地歪头看她，捏上她的脸颊肉：

「小孩子叹什么气。」

董时婉没好气地将我的手拍开，嘟囔着嘴说道：

「我才不是小孩子。」

「不过既然你都单身这么久了，什么时候才考虑找下一个呀。」

她这句话说的非常小声，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还是没办法给她一个答案。

和方诗诗的这五年，耗费掉我太多精神。

我几乎将自己全部打碎，再次重组，才明白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样的爱情。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爱情不是必需品，只是调味剂。

但只要我考虑，就一定会负责到底。

「一定要是我吗？」

我问完这句话，心里却也有异样的感觉。

仿佛真的看到了董时婉找了别的男人，我气急败坏的模样。

还真是摇摆不定。

「不确定，要看你表现。」

董时婉调皮地回复我一句。

我无奈地笑笑：

「那好吧，我尽量表现的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