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她真把我打死了，恐怕我也不会生气，甚至还会关心她的手疼不疼。

可此刻，她和许哲显然没有料到因为这场意外让我彻底清醒了过来，连带着对她的爱也彻底烟消云散。

爸妈被柳婉婉的话噎住，一时之间也只能隐忍着情绪。

许哲也自觉沾了柳婉婉的光而没有半分担忧，仍亲昵地拦着柳婉婉的胳膊，看向我的眼神满是不屑。

“既然刘少爷没事，我便带着婉婉离开了，婉婉现在还怀着身孕，刘少爷那么爱她，想必也不忍心让婉婉受苦的吧。”

我揉了揉受伤的手臂，朝着面前二人嘲讽一笑。

“柳婉婉早就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差点打死我还想不了了之，柳婉婉，你还真当我是你的狗？”

柳婉婉闻言脸色瞬间僵住，就连爸妈都不由怔愣在原地，足足过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阿文，你终于清醒过来了。”

爸妈激动地将我抱在怀里，眼泪像不要钱一样哗哗直落。

即便得知我恢复了神智，可柳婉婉眼中依旧没有半分慌乱。

“刘文，别装了，即便你不是傻子也追在我屁股后面整整十年，你怎么会真的舍得对我动粗。”

我却被柳婉婉自以为是的话气笑了。

看看，这就是我十几年来护在掌心上的人。

从前的我对她百求必应，从不予取予求，可她是如何做的？

她一遍遍糟践我的真心，把我的尊严踩在泥里。

甚至于今日，她因觉得和我在一起是毕生的污点，想要亲手杀了我。

而今，她却自信满满的以为我会像从前一样默不作声地承受她给我带来的一切伤害。

真是可笑！

瞧见爸妈担忧的神色，我拍了拍他们的手背以示安抚，随及站起来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柳婉婉，声音冷得宛若冬日寒霜。

“柳婉婉，我没你想的那么下贱。”

说到这里，我将脸贴近几分，好整以暇地看着柳婉婉的脸色一寸寸变得惨白。

而我像是浑然不觉一般，伸手细细地摩挲着她这张与梦境中有几分相似的脸，猝然笑出声来。

“若不是她，你连站在我面前的资格都没有，不然在我面前，你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