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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风吹着微微凉。
我赌气的给他发了消息,告诉他我已经过来了。
不管他见不见我,我一定要当面找他要个理由。
幸好他这次没有把我晾在一边。
要了地址,就叫我站在原地别乱走。
我以为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见到他我一定会质问他
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你和那个爱豆是怎么回事?
但当我真的看到他时,就和第一次遇到他时那样,心里不争气的荡出一圈圈波纹。
他很高也很瘦,在人群中很扎眼。
淡漠的眉眼下是掩盖不住的黑眼圈。
那一瞬间我的质问都化成了心软,我总是这样,只要他哄一哄我,甚至只用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能对他心软。
我扑上去抱住他原本的质问和委屈都化作呜咽。
我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微微颤抖,但最终他什么也没做,这让我很怀疑是不是我在冷风中站太久了拥抱那一瞬间冷到了他。
我就站在他身后跟着他走。
他给我定了酒店,但没陪我。
他说俱乐部有门禁。
我没有强留他,只是在他走后,脱力地躺在床上,白色的枕头被我洇湿了一大片。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他出现在我门口时,有欣喜但又好像没那么激动。
我接过他手里提着的早餐,把他拉进屋里。
吃过早餐,因为我来的匆忙什么都没带,就只能去附近的超市。
虽然我们在一起快三年了,但是宋知时像今天这样陪我的时间很少。
我理解他坐稳首发的不容易,所以三年来,我们能好好相处的时间不超过半年。
他就站在那,站在货架旁安安静静的看着我。
他属于那种长的很有攻击性的帅,第一眼就能让忘不掉,要不然也不会惹的路过的人频频侧目。
我问他要不要带个口罩,明星选手到哪都会引人注目。
他没说话,我也跟着不说话。
只是他一直静静的望着我,让我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但我好像从来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回到酒店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我刚准备放下购物袋。
后颈就被宋知时扣住,他红了脸,眼睛里蒙了一层水雾,直勾勾的盯着我。
半晌,他低下头来亲我。
我们两个人挤在狭小的门后面,冰冷的墙壁贴在我身上。
很快,我后背被挤压的感觉消失了,我们换了位置,他靠到墙上,但我还是被他紧紧禁锢在怀里。
宋知时很高,和他接吻时我总是重心不稳,我跌跌撞撞由他吻着,慌乱中我只能去扯着他的衣服。
双脚突然离地,直到身遭陷入一片柔软。
细细的吻顺着我的耳尖一路朝下。
今早出门时我没打开窗帘,因为我怕有光睡不安稳。
但现在就因为没光,我意识到他低着头看我但我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只有一个又一个的吻回应着我。
结束以后,洗完澡一身轻松的男人恢复了一惯的淡漠,他轻轻拉开了窗帘,坐在椅子上抿着薄唇。
我知道他在等着我开口。
半晌,我实在忍不了两个人面对面确什么都不说的场面。
[等今晚你陪我过了生日我就回去行吗?]
又是请求。
我总是一希望他能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我对宋知时好像过分的偏执了,偏执没有安全感,偏执的想要把他牢牢留在我身边。
[嗯]男人的声音很淡。
宋知时请假只请了一上午,他们最近在和另一个俱乐部打团体赛。
有时候他的低谷我无法陪伴,他的喜悦我也参与不了,他从来不和我说他俱乐部的事。
所以他离开后,我坐在床上,打开某团点了一个生日蛋糕。
由于住的是酒店没办法布置的很温馨,但我想着宋知时今晚打完比赛结束也要十点多了,他可能还没吃晚饭,所以也点了一些菜。
我照常给他发去消息。
但都没回,我好像也习惯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包装精美的蛋糕就摆在桌上一直都没拆,
我望着桌上逐渐冷掉的饭菜也开始心烦意乱。
他也许比赛还没结束,但我相信他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但事实就是一直等到凌晨十二点他都没来。
等待时所有的生气和委屈都变成了一句
[宋知时,你忘了答应我的事了吗?]
我收拾好情绪,走过去把蛋糕拆了,我给自己盛了一大块。
甜腻腻的奶油充斥着整个口腔。
但我好像就和自己较劲一样,硬生生吃了一整块。吃到干呕吃到抱着垃圾桶吐。
眼泪混着蛋糕一直到我吃不下。
你看吧贪多则亏。
最后,我一个人收拾了所有东西,退了房,抬头看着天,这好像就是一个很平常的夜晚。
我从来都不是毫无预兆的决定某些事。
在我去车站的这段时间里,我的手机一直保持着开机。
宋知时随时可以向我解释。
但什么都没有。
我上车,然后发消息跟他说。
[宋知时你属猴,我属龙,我们俩在一起只会“喉咙痛”]
[所以,宋知时,我们分手吧。]
云南的冬天算不上冷,但是风很大。
我站在窗口,看着小院里的花草因为大风被吹的花枝乱颤。
彭晓给我带了杯奶茶,而自己泡了杯咖啡。
我曾经和她开玩笑说我这辈子的苦都已经吃完了,现在吃不了一点苦,所以我也喝不了咖啡。
但事实就是毕业后我们开了一家民宿,因为害怕被坑,大到装修设计,小到杯子上的Logo都是自己做的。
毕竟刚开始开店的那段时间我一直以为我们马上就行连人带盒五斤重。
[订单都处理完了吗?]我问她。
[房都已经满了。]
她小口小口喝着咖啡。
这是我回到云南的第二年。
靠着家里的支持,和朋友开了个民宿,从一开始的无人问津到旅游旺季房间供不应求。
我们也算是苦尽甘来。
[你俩别站那聊天了,下来吃完饭了。]
隔壁早餐店的老板提着热气腾腾的早点招呼我们。
他是退伍军人,要不是因为他的这个身份,他对于我们过于热情,我总以为他图谋不轨。
我转头挑着眉看着某人,
[真是托某人的福啊我天天都能吃上早餐。]
彭晓咽下最后几口咖啡,披了件外套屁颠屁颠的跑下楼。
直到我看到一男一女两个身影。
啧,这奶茶甜的发齁啊。
是谁之前信誓旦旦说自己要做单身狗来着。
我在思考。
今天来住宿的是一对年轻人。
因为不想看那两个人在我面前撒狗粮。
所以我咬了口包子,就跑去给人家出订单。
只是我没想到,当我再次抬头时,恍惚间我看到了我那位前男友。
在和他看看对视的那一秒里我彻底愣在了那里。
他在南京我在云南,虽然都是南,但是这也能遇到也太巧了吧。
可他现在就站在我面前。
白衬衫,身形高挑,在人群里还是那么出众。不知道是不是我出现了幻觉,我总感觉他看我的目光有些热切。
但是我不想看到他,我几乎下意识就想要逃。
[我们的订单有问题吗?]年轻女孩开口。
[没有没有,这是你们的钥匙请收好]我收回思绪,手忙脚乱的给人递钥匙。
[还有房间吗?]
[没有]我想也没想就回答到。
放过我吧,这种巧合我无福消受啊。
[哦,那就要之前定的房间吧]
我瞥了一眼彭晓,宋知时定了我们房间我怎么不知道。
但是她好像根本看不到我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的眼神。
很显然宋知时他也不打算放过我。
我看着递到我眼前的二维码和身份证,我臭着脸给他办理登记。
我就说哪里有那么巧的事,宋知时就是故意来给我添堵的。
我们民宿的其中一个特点就是,对长期住户能提供导游服务。
宋知时点名要我给他当导游,我又不能打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