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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程盯着我良久,最终他摇头「不可能,我不可能放弃你!」
他,真的是个垃圾。
为了躲开这摊垃圾,在张扬的帮助下我办理了转院。
没想到张扬也转院了,他说精神恢复,在哪恢复都一样。
他说的时候神情轻松,我也跟着他笑。
当时新闻播报,秦氏集团负责人半夜醉酒飙车重伤住院,不治身亡。
画面上是秦程那辆熟悉的商务车,我只是看了一眼,就换了台。
晦气,不要在下面还烦我。
可能是年轻的缘故,病情发展的格外迅速,疼痛开始折磨的我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张扬为了减轻我的痛苦,给我讲了很多“故事”分散我注意力。
他讲夏季雨后的空中花园如何苍翠,讲日落下的波斯波利斯几多壮美,讲冬季的耶路撒冷,讲红海上的来往商船。
他从不讲他的伤痕,他的断指,他地下的兄弟。
但只有一次他指着窗外的星星,说贫民窟里的孩子眼睛比这还亮。
当时我刚打完止痛针,精神涣散。
他说当初留下一根手指,也还是没拆掉那颗雷,没有留住那颗星星。
他以为我睡着了,带着薄茧的手从我眉眼上方虚抚略过。
「老天,让我留住一次吧…求你…」
我假装梦魇皱眉偏过头,眼泪顺着眼角滑进发丝里。
怎么还能心生贪念了呢。
又一次靶向治疗后,我吐得胆汁都没有了。
「张扬,好苦啊,我想吃颗糖,你去给我买一颗好不好…」
我答应张扬会等他回来,但我食言了。
我不想把命留在医院里。
回首我短暂的二十几年,似乎一直活在别人的掌控里。
现在我想做我自己,我想去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我不能去了地下见到我的孩子,只能给他讲我这短暂一生的狗血爱恨,上不得台面的很。
世界辽阔,远不该这样。
......
在我走后,张扬更加消沉了一阵。
他常一愣就是一整天。
我与张扬像是这个世界错乱时误碰的交点,短暂的相逢,长久的失去。
但后来他收到了我的来信,漂洋过海,很费了些时间,信里附着一张照片。
照片中我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