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推开了，直接把他推到在地。

他也不生气。

「你自己没有追问啊，不怪我。」

「而且，难道你知道你的病好了，你就不嫁给我了？」

我听到这句话，刚刚所有的喜悦突然收了大半。

因为我发现在刚刚那瞬间，我不像以前一样，坚定地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之前我会答应他，是因为我想陪他最后一段时间，我才答应他的。

但是现在，我还愿意吗？

我自己都不确定了。

他看我表情不太对，也意识到了什么。

方廷煜马上转换了话题。

「我们先回家，先带你去看你妈妈。」

回程的路上我们都在避开这个话题。

他对我还是很好。

但让我难受的是，除了他对我的好，我还是总能想起之前他对我的不好。

等我再见到妈妈，才发现她苍老了很多。

她拍着我和方廷煜的手，嘱咐我，两个人以后一定要好好的。

「你们一起经历了这一遭，以后一辈子一定是顺顺利利的。」

我虽然点头了，但我内心真正想的是，

或许，有没有一种可能，以后我不需要他的存在了？

从妈妈那里回来，他牵着我的手，终于开口问我了。

「茉一，你是在后悔吗？」

我看着他，不敢回答。

「林茉一，你知道为什么当时我不先告诉你病好了吗？」

「我怕的就是，你以后不要我了。」

原来他真的，是怕当时我会拒绝他，所以才——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卑微的他。

我认识的方廷煜，是表面矜贵，实则内心鬼点子不断的；

是处理事情干脆利落，游刃有余的。

不是现在这个，小心翼翼地等我回答的方廷煜。

「我现在回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