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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爸！你是不是疯了？！」

「原来18年前你气死我妈就是为了这个女人，你知不知道她是疯子......」

啪！

陆景言指着我妈怒吼，话没说完就结结实实挨了他爸一耳光。

「她是谁都不许你置喙半句！！」

陆昌兴掷地有声：「你要是不想待在这个家，就收拾东西给我滚出去，我陆家没你这个儿子！」

「滚就滚！」

周雨晴见状连忙上前拦住人劝说：「爸您先别生气，景言他就是太意外了，不是有心的，大家有话好好说哈。」

「言哥哥你真是的，干嘛惹爸不开心啊。」

「裴阿姨你也劝劝爸呀，你没来之前爸和景言都从没红过脸，况且据我们所知，你的确刚大病初愈......」

要不怎么说周雨晴厉害呢。

刚回国不到三天就和陆景言领了证。

眼下一副陆家女主人的样子面面俱到，实则是在向我妈宣示主权。

我妈对此波澜不惊，根本没把周雨晴放在眼里，只对陆昌兴微微勾唇：

「小涟没把我的话传达清楚吗，没清干净啊这是。」

「这点事都办不好，我可多的是会把家里打扫干净，希望我搬过去的。」

说完她转身要走。

陆昌兴冲过去抢走她的行李，对陆景言和周雨晴大手一挥：「你们住家里影响幼薇养病，给我滚出去住！」

「爸你老糊涂了吗，这可是我家......」

「言哥哥别再刺激爸了，他身体不好，我们先搬出去住几天。」

周雨晴把陆景言劝走时，暗暗瞪着我妈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不管怎么说。

看到那对狗男女被赶出家门，我还是挺痛快的。

就是对我妈曾经的身份更好奇了。

10

在陆家安顿下来，我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暗查我的死因。

她似乎想给陆昌兴一个坦白的机会。

问他知不知道公海坠船女孩一案是怎么回事。

毕竟那艘游轮是陆家的资产。

陆昌兴脸色微变，但最终还是没有说明原因，只道已经结案，还反问我妈怎么突然有此一问。

我妈笑说生日快到了，也想在游轮上办。

陆昌兴欣然答应，并承诺会给她一个难忘生日宴。

我妈但笑不语，私下找出一部旧手机，拨通一个叫「L」的人的电话。

「嫂子！真的是你吗嫂子，这么多年你怎么......」

「给我前几天公海坠海案的详细资料。」

我妈打断寒暄，语气不容置喙。

「这......嫂子不是我不帮你，关键我这不是一个系统，违反纪律......」男人颇为踌躇。

妈妈声音骤然森冷：「出事的可是小暖！！！」

电话中的男子倒抽一口冷气，沉默良久哽咽：「......我知道了，我尽快给嫂子答复。」

妈妈挂断电话之后，罕见的哭了。

她哭的很伤心，上一次见她这么哭的时候，还是我三岁的时候。

那时我问她为什么哭，她只摇摇头说她的世界没了。

之后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稳定。

虽癫狂却也没再掉过半滴眼泪。

L的答复很快。

没有只言片语，只发来一段视频。

我妈点开一看，正是我像垃圾一样被一次次丢下海，围观众人在鄙夷蔑笑的视频。

妈妈的神色越来越平静了。

平静得就像海面上快要掀起惊涛巨浪前的片刻安宁。

11

说实话，看我妈这些天的做派，完完全全就是个老狐狸精。

三言两语让陆昌兴各种买楼买黄金不说，并将名下的股份转了大半到我妈名下，就跟鬼迷日眼一样。

还把一众富二代交给我妈的团队做短期教训......培训。

她哪来什么正经团队。

全是疯人院那些叔叔阿姨扮的，好多还是为了躲避罪责的杀人犯暴力狂。

结果叔叔阿姨们快活了几天。

富二代们也收获满满。

都挺好。

可我怎么也猜不到。

我妈之前竟然是个算命的。

并且在世家圈子里说一不二，重金难求一卦。

关键她起卦说的那些，也都一一应验了。

唯一一次败北，是输给了一位警察叔叔。

没算出人家的身份，被人家当成江湖骗子逮了，喜提警局半日游。

之后她就没怎么算过卦。

惹得一众世家子弟追在她屁股后面问要怎样才能继承家业。

突然有一天我妈凭空在世家圈里消失了。

任那些有钱人怎么也找不到。

她的传说慢慢的也就被人淡忘了。

直到这几天闻风来求卦的人越来越多。

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周雨晴在背后搞的鬼，明明我妈和陆昌兴强调过的，不公开。

陆景言对他爸给我妈股份一事生气归生气，但人太子爷心高气傲，说大不了另起炉灶。

周雨晴就不那么甘心了。

是呀，陆昌兴就算死了，那庞大的商业帝国也该属于陆景言的。

而陆景言的就是她的。

如今半路杀出来一个我妈，等于动了周雨晴的蛋糕，她如何能忍。

于是她笼络了好些富二代。

让他们回去和自家父亲说，当年的裴幼薇被陆昌兴金屋藏娇了。

本想放出声去，让一帮老富豪上演争夺大戏。

好叫陆昌兴清醒过来把我妈丢出门。

估计周雨晴也没想到，上一代的白月光——我妈，来头原不及她想象的那么龌龊。

富豪撕逼大戏没看着。

反而我妈当着陆昌兴的面，把曾经鱼塘里的鱼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统统邀请到不久后的生日宴上。

还说那天她会起卦，名额有限并只此一次，以后便封卦再也不算了。

周雨晴为此气得饭都吃不下。

陆景言还安慰她没有什么是爱战胜不了的。

无奈周雨晴故技重施。

她匿名报警，说我妈涉嫌诈骗，且涉及金额巨大。

于是我妈又被请去喝茶了。

12

我妈欣然前往，并要求见局领导。

我很诧异。

她的神通居然遍布黑白两道么，怎么哪儿都有熟人？

然而来人她貌似也不认识。

但她只说了一句「我会让5.18案的罪魁祸首全部落网」，领导错愕了好久，之后让她毫发无损地回去了，还是专车送回的别墅。

我又不明白了。

我死的那天不是5月18号啊，妈妈说的什么跟什么啊？

她到底想干嘛？

「暖宝，你再等等，他们很快就会遭报应了，呵。」

妈妈生日这天。

整个豪门圈子的人几乎都到齐了。

不管是为了拼我妈最后的卦，还是为了目睹上一代海王裴幼薇的风采，能来的不能来的都来了。

豪华游艇渐渐行驶到公海。

各种繁琐无聊的吃喝环节过后，我妈终于开启游戏环节。

游戏很简单——老鹰抓小鸡。

不过开始游戏之前，还需要过滤一部分人的资格。

只有参与游戏的人，才能获得我妈亲自算卦的机会。

司仪按照我妈的要求，全场噤声后，给所有在场之人的手机群发两个问题。

问题A：「200x年5月18日，你在这艘船上吗？」

问题B：「202x年x月xx日，你在这艘船上吗？」

答案只有「在」和「不在」

两个问题只要其中有一个选「在」，就能参与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而问题B的日期，正是我出事那天。

因为被要求噤声不许交头接耳，众人虽讶异但还是如实作答。

而两个问题都选「不在」的人，悉数被安排用小艇送返陆地。

之后游戏正式开始。

13

我妈设置的老鹰抓小鸡，不是传统连成一串的你追我躲。

而是分成老鹰、小鸡和猎人三组阵营。

先前问题A选「在」的人，归为老鹰组。

问题B选「在」的人归小鸡组。

两个问题都选「在」的人，则归猎人组。

等分完组大家才意识到。

老鹰组的人几乎都是中老年富豪贵妇，小鸡组几乎都是年轻富二代，猎人组仅有三个船上的资深服务人员。

司仪宣布游戏规则。

小鸡组有三分钟的时间，可以往船上任何地方躲，老鹰组负责把小鸡组的人抓出来，时间同样只有三分钟。

三轮游戏之后，抓人最多的老鹰王和一直没被抓的小鸡则成为优胜，获得最终角逐的机会。

猎人会在决赛时参与进来。

至于奖惩是什么，我妈神秘卖关子。

按理说这种没着没落的游戏一般人不会参加，怕有陷阱。

但这些有钱人普遍脑子有坑。

最喜欢玩的就是一个未知的刺激。

在酒精的作用下，每个人为了我妈一个算卦的机会，都打了鸡血一般投入进去。

疯狂的三轮游戏过后，结果出来了。

老鹰王并列双雄，是陆昌兴和一个姓林的老总。

小鸡组倒是挺多人坚持躲到最后，其中不乏陆景言周雨晴容杰几个男男女女。

「最后的角逐也很简单，老鹰王和小鸡王们需要抢答几个问题。」

「由猎人来判定答案的对错。」

「答对的人，可以向对手阵营的任意一人，包括前三轮淘汰的在内，提出一个能当场实现的要求。」

「答错反之，提要求的机会则变成对手阵营的人。」

「那么有人要问了，如果不想答应对方提的要求呢？」

「呵呵，那就从18层上跳下去，玩一玩海面蹦极吧！」

14

我妈笑得百媚丛生。

看到这我似乎明白我妈想干什么了。

年轻人跳一两次魂都不一定在，更何况那些养尊处优的中老年富豪们。

他们可是惜命得很。

周雨晴几个想必也联想到什么，神色极为难看，「那如果答案是猎人误判，甚至他们也不能判断对错呢？」

「那猎人就惨了，是要被老鹰和小鸡一起反杀的，任由你们惩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