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爸和我说,再厉害的人也救不了所有人。”将冷山带大的养父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这样告诫他。
他虽然不能完全理解楚轻舟的做法,但也隐约感受到了对方的意思,那时候的冷山并不能明白楚轻舟的所愿。
他只是想和喜欢的人厮守,一如他和他的鹰一样。
一方天地对冷山而言是黄沙堆砌的家乡,他看不见自己的苦难,看不见西北的苦难,也看不见在萨贡神山上满是裂痕的国界碑。
“你觉得像这样无人管辖,被国家和政赴抛弃的边陲之地还有救吗。”楚轻舟如画般锋利俊逸的眉眼静默无声地望着山峦尽头的地平线。
落日盛大而猩红,血色蔓延,将山巅与悬壁之间的万丈天堑勾勒出飘渺错落的光芒,仿佛裂变的天象。
楚轻舟眼底微光浮动,伤怀之下却是压抑到极致,近乎隐在风暴中心的希冀。
冷山被其中压抑而磅礴的光华触动,他一知半解,真诚地说:“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没有出去过,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之前听我阿爸说,有些城市特别漂亮,那些地方不会起风沙,不会有很多抢劫犯……”
“嗯……但是他也告诫过我,说外面的世界并不都是好的,那些人也不会来救我们。”
冷山努力地将毕生知晓的词汇拼凑在一起,试图让楚轻舟明白他的意思。
“我阿爸还和我说过,说我们这里的人……比外面的人还要坏……”
“要我不能轻信任何人。”说完,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楚轻舟,仿佛怕自己说错了哪句话,惹对方厌恶。
楚轻舟的神色却并无多大变化,似乎意料到冷山的回答,他只收起了平日里半真半假的轻佻,正色道:“冷山,你父亲说的对,你性子温良,确实应该学会自保。”
“但你知道吗,边疆也是国土一隅,这里的百姓和R市的百姓在本质上并无区别。”
“偏见会让人迷失最基本的判断,每个人都曾经被偏见所驱使。”
“我不希望你永远留在这里,但我也不想你离开这里以后,沉浮在世俗的困境中。”
楚轻舟俊逸的脸上忽然闪过一抹轻狂,他轻轻笑了一声,似是不屑又似是自嘲,道:“其实当年我是被迫加入‘山峰’的,‘山峰’的族长在我19岁的时候选中了我,把我带到一座与世隔绝的岛上魔鬼训练。”
“那时候我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囚禁在了那座破岛上,后来我才知道那里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