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殿内的婢女全部告退,偌大的正殿只剩我和她二人。
「苓姑娘,现在可以说了么?」
她悠悠地品了一口茶。
我把外袍的衣帽摘下,缓缓开口:「凌皇后,我是该叫你王倪之呢,还是叫你王如霜呢。
」
她端茶的手一顿,接着又笑了:「怎么本宫不太明白你说什么呢。
」
我冷笑一声,起身把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摔在地上:
「二十年前偷偷跟随使者车队来到大梁的南疆国小公主是你;十八年前把我母亲推下台阶害她流产至死的是你;把我沉进冰河让我险些丧命的是你;在后宫洒满散苓粉让新帝三年迟迟没有子嗣的是你;在金鸢殿下咒陷害明鸢的还是你——王倪之!
」
我胸口剧烈起伏,压不下心中隐忍数十年的仇恨与杀意。
我试图从她天衣无缝的表演中找出一丝破绽。
可是没有。
她那张处变不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躲闪、没有惊疑、更没有愧疚。
她仍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静娴皇后。
「你认错人了吧。
」
认错人了?
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王倪之,你方才喝的,是蚀心毒的解药吧。
」
听闻,她眼神微动。
果然。
「若你喝不了这药,不用等我亲自动手,什么下场你心里也清楚。
」
沉默片刻,她的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就凭你?」
这是她第一次露出真面目。
我也笑了:「你真以为就我一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