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片漆黑,只有点点宫灯在黑暗中闪耀。
“也不知小桌子他们怎么样,是否进展顺利,”珍珠有些焦急。
翡翠也点点头,不停往外看去。
姜月饶倒是很有闲情雅致的在打理着花房新鲜送来的五彩鲜花,这些花卉是花房最近新培育出来的,品种更多也更鲜艳好看。
她最近在研究花卉,将这些美丽的花朵摆弄好,也是别有一番意境。
“小桌子跟了本宫这么久,若是连这事都办不好,便也无须待在临安宫了,”姜月饶语气淡淡的,带着几分漠然之感。
平日的奖赏她从未少过甚至还给得很多,就是为的这种时候给她办事,若是搞砸了不管跟了她多久,都会一律处置了。
珍珠与翡翠点点头,两人并未觉得娘娘这般做有什么不好,既是奴才就要给主子把事办好了。
永寿宫内。
西太后今日不知怎么地,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她坐在殿内的椅子上,看着殿外的漆黑,用手不停拨动着手中的佛串,时不时便念叨一句‘阿弥陀佛’,但依旧是觉惴惴不安。
自打从去佛寺开始,她便没有一日是过得安稳的,手中的权势每日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流逝。
掌握了半辈子的权利即将彻底被剥夺,这滋味堪比当年先太子离世时的痛苦,锥心而刺骨。
这段日子以来,西太后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也疲惫了许多。
她身上的荣华不在,衣裳是前几年的旧衣裳,头上的发饰只有一根素银簪子,就连身边的宫人也只剩下了陈嬷嬷。
其余贴身伺候的宫人,不是被遣去了别的地方,便是被随意丢入掖庭,至于是要拷问什么,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那些个贴身宫人跟了她许多年,也知晓她许多秘辛之事,去了掖庭会吐出什么,又能掩盖些什么?
这些问题日日夜夜都萦绕在西太后脑中,由于忧思过度,她的头发已经完全白了,身边又只有个陈嬷嬷伺候着,就连出去请太医都会被拦下来。
永寿宫内再也没了从前的荣华与富贵。
这时,衣裳沾着泥土的陈嬷嬷提着宫灯自外头匆匆走了进来。
西太后见状赶紧起身,但随即便是一阵天旋地转袭来,宫宴那次她晕倒后并未做及时处理,以至于到现在她还会时不时的头晕,整个人也格外虚弱。
但皇帝已经不让她请太医了,甚至连每日的饭食都十分清淡,连补身子的药材都没有半根。
对方是连最后的体面都不想给她了,现在整个后宫都知晓她已失势,她实在是无言面对在天之灵的太子。
陈嬷嬷连连上前将要晕倒的西太后扶住,满眼心疼的说道:“西太后您现在身子虚便去床上歇着,一切事情让老奴去办即可,您便无须操心了。”
西太后摆了摆手,叹息道:“哀家躺在床上也都是胡思乱想,倒不如起来一边等你,一边为天子祈福诵经。”
“太子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西太后您的,”陈嬷嬷的语气中满是痛心。
西太后闻言不禁浮起几分自嘲,她握住陈嬷嬷的手,询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可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永寿宫被封,想要得到消息便只能想法子出去,她让陈嬷嬷在院子内一个僻静之处挖了个狗洞……
方才陈嬷嬷就是去钻狗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