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除了那手札,确认再没有别的纸墨存世?”
王守恒夫妇齐齐摇头,“确实没有了。”
二爷又问,“家中可有人师从老大人,学的一、二治水的本事?”
王守恒夫妇再次摇头,王守恒的神色中更添几分晦暗唏嘘。“家父与叔父他们是学了几分的,只是家中因祖父之过被齐齐流放。云归县日子清苦,家中一日三餐不继。父亲和叔父们迫于生计卖命苦干,早早熬干了身子离世了。”
甚至因为日子苦,缺医少药,他那几位堂弟堂妹都没熬过来。就连他亲生的弟弟,也死于一场高烧。
整个王家只余下他一个,他只侥幸认得几个字,却没本事学的那治水的本事。
王守恒话到这里,似乎是想到了亲眷们离世时的惨状,再也忍不住呜咽出声。
二爷的眉头,此时已经拧成个疙瘩。
……
白跑一趟,回去时二爷心事重重,面色很不好看。
云莺依旧坐在外面,不敢去车厢里烦二爷。
换做她是二爷,此时心情必定也复杂的很。
原以为能找来个能耐人,将这云归县纷乱的河道予以治理,却原来那人早已离世,且除了那手札外,再无学识笔墨留存世间,更无人继承他的本事……
说起二爷对手札的看重,就不得不说一说这云归的窘境了。
云归县位于南方,水源自然是不缺的。但河道淤堵难治理,且河道分布不均匀。但有多雨天气,总有地域出现水灾;而一旦月余不下雨,又有地方会出现干旱。
加之这边土地贫瘠,山岭众多,就导致耕地不足,粮食产量极其低下。
百姓们辛辛苦苦劳作一年,吃不上一顿干饭不说,有时候甚至连稀饭都吃不起。
就这还是因为范县丞管辖云归县期间,并没有增加各种名目的苛捐杂税奴役百姓,不然,百姓们的生活怕是腰更加凄惨。
二爷赴任云归县,是想有一番作为的。
既除了云归县的几恶,那接下来要做的,最紧要的一件事,就是改善民生生活,也就是让百姓的日子好过起来。
她的这份生辰礼给了二爷启发,二爷应该是想从治理水道入手。可惜,王老大人早就离世,且也并无衣钵传人……
二爷现在很气闷很烦躁,她还是离他远一些,免受无妄之灾。
回城的路依旧很安静,等他们进了云归县后,天色恰好昏黑。
奔波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