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气别气。”朝汐拍了拍身下的宝驹,笑着安慰道,“等打完仗了,我给你找个好看的小公马来补偿你,唔......你若是不喜欢公的,那母的也行!”
朝歌白了她一眼。
“将军!”远处的朝云冲着她一声高呼,“差不多了!”
勉强定了定神,朝汐火焰似的目光一瞬间迸发出来:“该撒网了!”
她直起身子端坐好,回马一声长哨,所有骑兵立刻应声聚拢,卷席一般冲向敌营,被漫天的飞甲胡乱狂轰了一阵的南洋人直到这时才堪堪回过神来,重新开始整队,预备反击。
霓麓怒极,嘶吼道:“重军压住!战车开路,在后方撕开一道口子!”
其实后方的那道口子不必撕,朝家军的战车战线故意留得十分单薄,简直可以用不堪一击来形容,只需稍一接触,他们便仿佛不敌对手一般迅速撤退,放南洋人撤退。
朝汐一声响哨划过夜空,朝云即刻会意,刚才还如铁水一般滚滚而去的骑兵悄然撤退,俨然换了一种打法,仿佛主将这狼崽一般的性子,放一炮换一个地方,叼一口就跑,绝不恋战,见好就收,当真是领会帅意。
如若不然,等到这伙南洋大军压住阵脚,自然也就意识到这群骑兵不过就是几道开胃的前菜,当然,赶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这股黑旋风早就打着旋儿地刮过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连个影子也再也找不到。
元庆四年,冬月二十二,朝家军夜袭南珂罗陆军于蓟州城西。
冬月二十六,南珂罗先行陆军被朝家军牵着鼻子溜了四天,终于不堪其扰,后向水军请求支援,陆军按兵不动。
冬月三十,南珂罗水师大军增援到,朝家军被迫转攻为守,南珂罗乘胜追击逼至平谷,南洋大军被朝汐引入陷阱,朝家军联合京郊大营三万将士突袭反击,南珂罗水陆两军折损过万,不得不再次退守。
腊月初五,南珂罗神女旧伤复发,卧床不起,柳承平领兵。
腊月初十,平谷沦陷。
腊月十六,通州府遭南洋军炮火轰击。
腊月二十五,在南珂罗数万大军的步步紧逼之下,朝汐带领朝家军所剩无几的骑兵与悬鹰阵的飞甲、飞舰与南洋人周旋了整整一个月有余,终于难以为继。
腊月二十九,朝家军退守京师,京城九门紧闭,西北援军依旧尚未抵达。
至此,大楚与珂罗两国之间所有的恩怨情仇全部退居于皇城的高墙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