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朝大将军痛失爱鸡的不甘之情逐渐升级,最终演变为眉宇之间笼着的一团怎么也挥不去的仇怨之气。
闹得寺庙的小沙弥后来几天里见了她都绕道走,生怕她一个没兜住便把气撒到自己身上,毕竟昨天朝大将军的这股邪火就冲着后院里那棵百年的老槐树发了半天。
槐树最后有没有问题不清楚,反正她看上去问题是不小。
观镜大师后来也过来看过她几次,可每次都还没说超过三句话就被这小狼崽子给推了出去,就连带来的糕点也没能进得了门。
不过这也不怪她,谁让观镜那和尚每次的前三句话都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和“我佛慈悲”的。
“这可怎么办……”朝汐手杵着下巴,坐在禅房的蒲团上自言自语,“不让喝酒就算了,现在连肉也不让吃,那不是要把人憋死了吗?”
一旁抱着糕点往嘴里猛塞的小虞天听见她说话,这才费劲地把脑袋从糕点盒里抬起来:“谁死了啊?衿爹你在说谁啊?”
“什么谁死了?”朝汐看了她一眼,“你擦擦嘴,好家伙,谁跟你抢啊?都快吃鼻子里头去了。”
观镜上次带来的那盒点心竟全进了这小糯米团子的肚子里,她一口也没尝到。
虞天冲着朝汐嘿嘿笑了两声,抬起手,手背浑不在意地往嘴上一抹,糕点的碎屑这下子全从嘴上转移到了手上,还有一些零星的点子掉到了衣服上。
得,还不如不擦,更脏了。
朝汐深吸了口气,努力忍住想要把她丢出去的冲动,心里无比地期待着大殿的木鱼声能够赶紧停止。
桑晴跟着观镜他们去大殿诵经去了,原本的意思是喊着她一起,可朝汐自然是不愿意去的,每天光是看见观镜一个光头就够她受的了,现在竟然还要她对着一屋子秃驴,不如直接给她一刀来个痛快。
观镜和桑晴没空,如此一来,剩下个没人照料的糯米团子只能丢给朝汐。
想她堂堂天下兵马大元帅,击退蛮夷番邦无数,以一己之力捍守国门,现在竟然沦落到在禅房里奶孩子的地步?
这也太……太……
太耻辱了!
“诶,团子。”朝汐叹了口气,伸手要去戳虞天肉嘟嘟的脸颊,“你说……”
虞天见她突然朝自己伸手,还以为她要抢糕点盒里的吃的,嘟噜一下就爬了起来,二话不说抱着盒子就往后撤,小短腿倒腾了半天,差点仰倒。
“你……”朝汐眼睁睁看着她连滚带爬地往后腿,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短促地笑了一声,“出息!”
虞天把手里最后的半只桂花糕也塞进嘴里,像是松鼠一样两腮撑得滚圆,一边不住地嚼着,一边看向朝汐。
“一看你就没吃过好东西,吓得什么啊?”朝汐白了她一眼,然后冲她招招手,笑得一脸和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