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晴见她话锋又变,赶忙追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那些人说起这些话的时候,神色倒是挺不以为然的。”朝云道,“那个卜县令的表面功夫做的不错,坏事应该也做得隐蔽,只怕咱们一时找不到他什么把柄。”
“这倒是有些麻烦。”朝汐挠了挠有些发痒的下巴,与桑晴对视一眼,二人皆是静默片刻,若有所思。
“哦对,还有还有!”朝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手指在扶手上重重一叩,黑葡萄似的眼珠滴溜溜乱转,险些要将面前的二人晃迷糊了,紧接着又道,“那个不走空,他身上倒是能做些文章!”
朝汐抬眼看她:“怎么说?”
朝云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地又开始讲述她打听来的消息:“我去西街转的时候打听到有两家苦主,据街坊说,林家有个姑娘,本都已经许配了人家,却不知怎么被那个不走空设计给糟蹋了,那个不走空实在是可恨,将人家姑娘糟蹋完后不仅不认账,反而把人卖到了青楼里去,据说还赚了好大一笔!”
“竟有这样的事。”朝汐蹙眉,“另一家呢?”
“另一家的情况还不如那个姑娘呢。”说到这儿,朝云又惋惜地叹了口气,“另一家的孩子被那个不走空逼奸不成,投河自尽了,尸首打捞上来的时候都泡浮囊了,家里人险些没认出来。”
朝汐的手指不可抗拒地捏紧了椅子扶手,两眼一眯就是冰冷的光:“后来呢?”
“后来……”朝云咬着下唇,费力地回想着刚刚打听来的消息,直到朝汐等得都不耐烦发出“啧”的一声,她才歪着头,感慨万千道,“后来好像是给了一大笔钱财才将此事压下去,唉……只是可惜了,好好一个读书人,明明有大好的年华,竟就这么没了。”
朝汐漫不经心地边听,边一下一下轻点着头,听到最后才发出一声嘲讽:“当真是天高皇帝远,没人能管得了他们了。”
“是啊。”朝云跟着又叹了口气,“不过那人也真是烈性,明明是未遂,怎么就寻了短见呢。”
几人沉默良久,虽没再继续感叹那读书人的贞烈与林家姑娘的悲惨,心里却也对卜县令父子的为人了解了不少。
桑晴在长长的静默中终于发现了问题的关键:“你方才说,第二家的,是个读书人?”
朝汐也回过些滋味:“读书人?男的?”
“啊,是啊。”朝云呆呆地眨眨眼,“好像还是个俊秀的少年呢,据说在十里八村都排得上名号。”
得到回答后朝汐倒抽了一口凉气,一反常态地默不作声起来,神色复杂。
“这么说来,那个不走空不仅是个色坯,还是个……是个……”桑晴惊疑半晌,嘴里拌了不知道几块的蒜,后半句话任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