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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看见远在高台上的朝汐突然冲他笑了一下。
就在同一时刻,二人同时毙命。
下一瞬间,建在山洞里的土匪窝伴随“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山头竟然被炸掉了大半,而山水寨大殿的房顶竟也被轰得露了天,一声能将人鼓膜刺破的啸叫声凭空而起,无数身着玄铁铠甲的悬鹰阵飞甲士兵从天而降——
朝汐借耿皓凯之手杀了碍手碍脚的郑彭,又命悬鹰阵的人先一步潜伏进西南军驻地,只等此刻,只要耿皓凯胆大包天到敢在朝汐面前动手,那悬鹰阵就不算是师出无名,一箭双雕。
自入蜀中,朝汐便命一千悬鹰阵将士乔装改扮混入南下商队之中,以火药为号,深夜潜行,在郑彭与耿皓凯将山头团团围住之时,十几个飞甲将士如神兵天降,瞬间控制住了狗咬狗的西南两方军士,剩余飞甲则与朝家军配合,兵分两路,将山下数万西南军截成几段。
主帅被擒,天下兵马大元帅携大长公主亲至,即便西南驻军人多势众,却仍像是一群不会反抗的绵羊般被收拾了。
朝云新官上任三把火,刚刚当上西南军统帅,小丫头别提有多欢天喜地了,还没等朝汐发号施令,那头的小朝统帅已然有模有样地号令起了众将士,该画押的、该收编的,甚至是打扫战场、收缴兵器的活都井然有序地运作了起来。
朝汐对此十分欣慰,心中蓦然冒出一股“吾家有女终长成”的喜悦。
只不过这股喜悦还没存留多久,就被不远处传来的骚动吸引了注意。
朝汐快步走过去,被卸了甲五花大绑的耿皓凯此刻正跪在高台上,只是嘴里塞了破布麻条说不出话,可一见朝汐,立刻又哼哼唧唧起来,朝汐盯着他看了一会,命人将嘴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耿皓凯得了空,忙高声喊冤道:“将军!将军我冤枉!”
朝汐话都没说抬腿给了他一脚,正中心口,耿皓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被她一脚踹滑出去几丈,直到后背撞上墙壁才停下来,一口血喷出去只怕能养活几亩的地,呛咳着蜷缩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朝汐往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冤枉?你仗着是老将军带出来的兵,就敢在外人面前拂我的面子,觉得自己天高皇帝远就能与土匪勾结,西南军监军这样一个小小的官职,你竟敢让他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拼出了半座火铳,耿皓凯,这桩桩件件我有哪件冤了你?”
耿皓凯狼狈地翻身跪在地上,面上吃惊的神色看上去不像是伪装,即便他已咳得词不成句,却仍忍不住为自己申辩:“将军明察!郑彭私自组建火铳炮一事我确实不知道!那玩意儿就算是我们西南军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