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愧疚难受。

再对上陆衡之温柔的眼神。

不知怎么的。

决定放下沈墨川时，我没掉泪。

离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京北时，我没掉泪。

沈墨川不肯还我那枚戒指时，我也没掉泪。

但此刻，我的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

陆衡之明显慌了神。

他虽然举止优雅，谈吐得体。

教养极好的豪门公子。

但在安慰女孩这件事上显得生疏。

用纸巾替我擦泪时，动作笨拙得可爱。

我一边流泪一边笑：“陆衡之，我的妆都被你擦花了......”

“你化妆了吗？”

“这都看不出来吗？”

陆衡之认真地说：“在我眼里你一直都这么美。”

我承认自己偶尔也会被甜言蜜语打动。

就这样被他一句话哄得开心起来。

“你这么会说话，一定交往过不少女生吧？”

陆衡之沉默几秒，“有过。”

“只是可惜，她不喜欢我。”

我心里隐约明白了。

原来如此。

或许他只是因为心上人另有所属。

才会封闭内心，答应这门婚事。

不知为什么。

我心里突然涌出一丝酸涩。

但很快，我又安慰自己。

这样也好。

我们彼此都带着遗憾走到一起。

12.

当我准备离开陆家时。

陆衡之对我说：“宁宁，我希望你能真心把我当未来的丈夫。”

“你一直都很优秀能干。”

“但偶尔依赖我一下，我会很开心。”

我的心扉似乎在那一刻微微打开。

“陆衡之，我会的。”

我最后送了陆衡之一枚精致的戒指。

不算特别贵重。

但是我亲手设计的图样。

这份礼物很纯粹。

这些设计灵感源于对父母的思念。

我只是想念父母。

把思念化作了笔下的每一道线条。

我的婚礼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

但陆家一直没对外公布新娘是谁。

我刚来沪城，不想太高调。

我和沈墨川的事情，还需要做个了断。

我离开沪城时走的匆忙，家里佣人将我的东西几乎全都被打包运到了沪城。

包括这些年来，他为我精心挑选的每一份心意。

其中有一块限量款的宝石项链。

是我十五岁生日那天，他亲手为我戴上的。

也是我曾经视若珍宝的。

从前每当心情低落的时候。

看到这枚戒指，我就会立刻振作起来。

因为戒指这样贴身的礼物总是格外特别。

但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

当一个人从未真心喜欢过你。

或者说他对你的感情并不纯粹。

即便你是他的未婚妻。

也不过是一场空。

更何况这些身外之物。

将这些礼物一件件整理出来时。

我的心竟然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到最后，首饰盒空了。

我的心却前所未有地轻松。

正准备打包寄出去的时候。

手机突然收到了几条微信。

13.

是牧场的工作人员发来的消息。

我养的小柯基病了。

整天蔫蔫的不肯吃东西。

看到视频的瞬间，我的眼眶就红了。

工作人员说，小柯基一定是想我了。

因为我以前每周都会去看它。

但这次，我已经很久没去了。

我立刻打电话过去询问情况。

“清宁小姐，沈先生刚好在这，让他跟您说吧。”

我愣了一下，沈墨川低沉的声音已经传来。

“清宁，当初养这只狗的时候，你是怎么承诺的，都忘了吗？”

我当然记得。

沈家的规矩就是，自己选择的宠物就要负责到底。

必须好好照顾，绝不能半途而废。

“可是，我离开沪城，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清宁。”

沈墨川冷笑一声。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过？”

“从小到大你不是最会闹最会撒娇吗？”

“只要你开口，爸妈就会答应你的要求。”

“看来，你对这只狗也没那么上心。”

那一瞬间，他的心突然慌乱起来。

他似乎听到了自己话里的潜台词。

原来她，对他也并非那么在乎。

不然，她不会真的去沪城。

她不会对他的婚事如此冷漠。

她不会缺席他的订婚仪式。

不会，执意要他归还那枚戒指。

“我会抽空回去看它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可以把它接到沪城。”

“你打算一辈子不回京北了？”

他的语气渐渐变得愤怒。

我却轻笑了声。

“也未尽不可。”

是啊，我要嫁到沪城了。

未来的生活注定会在这里。

但这些，并不需要告诉沈墨川。

“清宁，你还是这么任性，幼稚。”

“一点都没变。”

他的声音越发冰冷。

“别做让自己追悔莫及的决定。”

“追悔什么？”

“我已经和白月瑶定下终身。”

“婚期很快就会定下来。”

“然后呢？”

“清宁，别告诉我你听不懂。”

“要是我和白月瑶步入婚姻，你......”

我笑得释然而轻松。

“墨川哥，愿你们幸福美满。”

电话那头，沈墨川突然沉默了。

我轻轻放下手机，结束了通话。

十五岁那年情窦初开。

从此一发不可收。

我倔强地不再喊他哥哥。

如今转眼快多年过去。

他终究还是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我不恨他，不怨他。

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

我是真心地，祝他幸福。

我拨通了沈伯父的电话。

问候了他和沈伯母后。

才委婉地提起那枚戒指的事。

“沈伯父，我很抱歉，之前一直没有联系您。”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事。”

“既然墨川哥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

“那些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宁宁，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我和你伯母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

“墨川这孩子太过固执，是我们没有教导好。”

“你受委屈了。”

听着电话里熟悉的声音，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但我知道，这份不舍只是因为他们对我的真心疼爱。

“沈伯父，您和伯母的心意我都明白。”

“但感情的事，强求不来。”

“我已经放下了，您也不要难过。”

“好，那枚戒指我会让墨川还给你。”

“过几天我们要去沪城参加一场婚礼。”

“到时候当面给你。”

我轻声道谢，挂了电话。

14.

快递公司的工作人员已经到了。

打包好的礼物被工作人员搬上车。

很快，这些东西就会回到他手中。

再过几天，沈伯父他们会来沪城。

那枚戒指还给我时。

那些年少的痴心妄想。

就这样结束了。

从此后，我们各自奔向不同的人生。

沈墨川在一次商务酒会上喝醉了。

他摇晃着走出盥洗室。

听到林月在打电话。

“太好了宝贝，我明天就飞沪城。”

“我可是你唯一的伴娘呢。”

“对了，伴郎你挑好了吗？”

“什么？安排了这么多人陪我？”

“亲爱的你最好了！

爱死你了！”

沈墨川站在金碧辉煌的走廊里。

林月兴奋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

最后只剩下那声亲昵的称呼。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醉得不轻。

不然怎么会听到这样荒谬的对话？

对，他一定是醉了。

所以才会产生幻觉。

或许只是因为太想念清宁。

以至于产生了错觉。

沈墨川踉跄着走了过去：“林月。”

刚挂断电话的林月吓了一跳：“沈墨川？”

“你刚才在和谁通话？”

他死死盯着林月的眼睛：

“我听见你要去沪城办喜事，刚才那通电话是在和她说话吗？”

他英俊的面容此刻有些扭曲。

那双平日里桀骜不驯的眼睛布满血丝。

他扯出一抹冷笑，却显得异常狰狞。

“别告诉我，你是去参加她的婚礼。”

林月最初被他吓到。

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这不就是现世报吗？

这些年她替闺蜜心疼难过，流了多少眼泪。

此刻她的心里就有多痛快。

高高在上的沈家大少也有今天。

他不是最擅长玩弄别人的感情。

不是最喜欢看着爱他的人痛苦挣扎吗？

这种滋味，以后他有的是机会慢慢品尝。

但林月不会告诉他真相。

清宁不让说，她就绝不会说。

她才不会傻到让沈墨川知道真相，让他去沪城捣乱。

那是她最好的朋友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她绝不会让这个自私的男人去破坏。

“你听错了。”

“我是要去沪城参加婚礼。”

“清宁也会去。”

“不过结婚的是我们的大学同学。”

沈墨川眯起眼睛：“清宁在沪城没什么要好的同学。”

林月冷笑：“沈墨川，你真的懂过清宁吗？”

“你何时真心在意过她的感受？何时为她着想过？”

“你从来都不曾。”

“你根本不懂清宁这个人有多珍贵。”

“她这些年对你的真心，你永远都不配。”

说完这些话，林月转身离去。

沈墨川望着她的背影，心口突然传来一阵钝痛。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难受。

只是突然间，无比渴望能见到清宁。

即使只是远远地看她一眼也好。

15.

第二天，他收到了一个从沪城快递来的大箱子。

之所以能这么快送到，是因为陆衡之特意安排了专机运送。

那时的我正沉浸在婚礼彩排的喜悦中，

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沈墨川打开箱子时，双手微微发抖。

起初对里面的东西有些陌生。

但很快，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送给清宁的第一条卡地亚项链。

那条价值连城的蓝宝石手链。

崭新的保时捷车钥匙。

还有满满一盒各色珠宝首饰。

最后是那条项链。

沈墨川捧着天鹅绒的首饰盒，

眼前突然模糊一片。

“什么时候把你家小公主娶回家啊？”

朋友们总是这样调侃他。

那时的他年少轻狂，目中无人。

追求者众多，却对谁都不屑一顾。

十八岁的清宁明艳动人，如出水芙蓉。

每次带她出门，都引来无数羡慕的目光。

他暗自得意，

因为这样完美的女孩只属于他一个人。

那时他确实想要娶她，

或者说，从很小的时候就认定了这个结局。

所以才会送她那枚独一无二的戒指。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觉得厌倦？

又是什么时候，新欢取代了旧爱？

到底是真的不再爱她，

还是太过笃定她永远不会离开？

沈墨川紧握着那枚戒指，

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此时的我正专注于最后的婚礼彩排，

完全不知道沈墨川看到那些礼物，

特别是那条卡地亚项链时的反应。

当陆衡之在婚礼前准备的间隙第一次吻我时，

我更不会知道，

沈墨川因为那枚戒指，

狠狠地甩了白月瑶一巴掌。

想想真是讽刺，

就在那天，白月瑶还跪地诬陷我。

我被沈墨川推开摔倒在商场的时候。

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但现在的我。

早已不会为沈墨川和白月瑶的事情心痛了。

16.

当沈伯父把那枚戒指还给我时。

我也向他们透露了即将结婚的消息。

两位长辈都很震惊。

因为他们此行来沪城参加的婚礼。

正是陆氏集团总裁陆衡之的婚礼。

而这位一直神秘低调。

连狗仔都拍不到的准新娘。

竟然就是我。

他们既为我高兴又心疼不已。

特别是沈伯母。

她紧紧握着我的手，泪水止不住地流。

“宁宁，伯母不该在你大喜的日子哭泪，可我真的很遗憾。”

“都怪我没有管教好墨川。”

“让他一错再错...”

沈墨川想和白月瑶分手。

但白月瑶死活不同意。

沈家人还闹到沈家别墅里。

誓言要赖在这里不走。

就在两家闹得不可开交时。

白月瑶突然查出怀孕了。

沈家不可能让白月瑶打掉孩子。

这门亲事，看来是板上钉钉了。

我靠在沈伯母怀里，也红了眼眶。

想起刚到沈家时，每晚思念父母的日子。

想起沈伯母抱着我轻声安慰的画面。

想起那些无忧无虑的青春时光。

被他们当亲生女儿般疼爱的岁月。

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宁宁，是墨川没这个福分。”

沈伯母帮我擦去泪水，叹息着说道，又欣慰地笑了。

“陆家在京北素来名声极好，陆衡之更是商界新贵中的翘楚。”

“宁宁，你未来的生活一定会很美好。”

我知道像陆衡之这样温润如玉的男人。

就算他不爱我，我的婚姻生活也不会太差。

但我怎么也没料到。

幸福来得如此猛烈而热烈。

当我把父母留下的戒指交给陆衡之时。

他从手机相册里调出一段珍藏的视频。

视频里，我穿着淡蓝色的长裙，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而陆衡之就站在不远处，目光始终追随着我的身影。

那是去年慈善舞会的开场舞。

我作为特邀嘉宾献上第一支舞。

邀请我上台的人，正是陆衡之。

只是当时的我，心里装着沈墨川。

礼节性地和他跳完这支舞。

只觉得这位商界新贵气度不凡。

谁能想到，竟会有今天的缘分呢。

我看着视频里翩翩起舞的自己，又哭又笑。

像个孩子似的指着屏幕里的我们。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衡之从身后轻轻抱住我：“还记得我说过，我曾经有个心上人吗？”

他轻抚着那枚戒指，将脸贴在我的颈窝蹭了蹭。

“清宁，我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

“等到你把这枚戒指交给我的那天。”

“我就要告诉你，我心仪的人就是你。”

17.

我年少时最爱看言情小说。

里面经常用“斯文败类”

来形容男主角。

这个词看似贬义实则褒义。

但我从没想过，像陆衡之这样儒雅的人。

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婚礼当天，他西装革履，风度翩翩。

整个人气质出众，如同玉树临风。

可到了洞房花烛夜。

褪去那一身正装。

他也变成了让我脸红心跳的“败类”

。

我第一次听到那么多甜蜜的情话。

第一次被人用最温柔的语气叫我宝贝。

第一次被哄着尝试各种羞人的姿势。

第一次因为疼痛而哭泣，因为快感而流泪。

第一次，体会到情爱的滋味，品尝到欢愉的美妙，缠绵了整夜，忘记了时间。

新婚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

而陆衡之早已完成了晨练、阅报、品茶等一系列日常。

婚后几天。

家里的佣人笑着跟我说。

“太太，您是没看到，那天陆先生笑得多开心啊。”

“是呢，我在陆家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先生这么健谈。”

“跟每个人都打招呼，连门口的快递小哥都不放过。”

“我看先生恨不得马上告诉全世界，他娶到了心爱的新娘。”

我又是害羞又是好笑，赶紧找借口躲到了后院。

远远地，就看见陆衡之的车驶进来。

他下了车。

把公文包和外套交给管家。

第一时间就朝我这边望过来。

“陆衡之。”

我站在花园里，蹦蹦跳跳地向他挥手。

陆衡之看到我的笑容，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他穿过茂密的花园，朝我走来。

而我已经迫不及待地向他奔去。

他停在原地，无奈地摇头微笑。

张开双臂等待着。

在我扑进他怀里的瞬间，紧紧地拥抱住我。

沈墨川是在清宁订婚宴那天，才知道她要嫁给陆衡之的。

起初他完全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甚至可笑地认为。

这不过是清宁故意气他的把戏。

就像他和白月瑶的婚约一样。

根本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结果。

但当朋友发来清宁订婚宴的实时照片。

当他看到清宁穿着香槟色礼服挽着陆衡之的手臂时。

当他看到父母坐在主桌上笑得那么开心时。

当他看到林月作为闺蜜激动得抹着眼泪时。

当陆衡之深情款款地为清宁戴上钻戒时。

当清宁幸福地依偎在陆衡之怀里时。

沈墨川忽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他恍惚地站在那里，周围人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

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清宁真的要嫁人了。

清宁她，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

可是从小到大，她不是一直最喜欢他吗？

从小到大，她最大的心愿不就是要嫁给他吗？

十八岁生日那天，她将那枚戒指，亲手交给了他。

他们，曾经许下过一生一世的诺言。

而他，如果对她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这些年，又怎么会纵容她一直留在身边？

其实，与其说是纵容。

不如说他一直在卑鄙地利用清宁。

那时候年少轻狂。

作为沈氏集团的太子爷，条件优越又风流倜傥。

身边总有各色美人投怀送抱。

他享受她们的追捧，示好，争风吃醋。

但心里却很清楚，这些不过是游戏罢了。

清宁提起他的感情史，总说每段都因她而终。

可她不知道，那些女人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玩腻了自然就想甩掉。

但他那时是京圈太子爷，怎能落个薄情的名声。

于是家里这个从小依赖他的妹妹，就成了最好的挡箭牌。

他故意让人去刺激清宁。

那时的清宁天真烂漫，纯净如初雪。

只要沈云曦或者其他人说几句话。

她立刻就会红着眼睛冲过来找他对质。

而他呢，一边嫌她烦人，一边又不得不分手。

一边又暗自窃喜。

他其实很喜欢看清宁吃醋的样子。

喜欢看她因为他身边出现别的女人，而委屈得掉眼泪。

又可爱又让人心疼。

但她向来很好哄。

只要他说几句甜言蜜语，送她几件小礼物。

陪她去逛街看电影吃甜品。

她马上就会破涕为笑。

他以为这次她也会原谅他的。

18.

可白月瑶怀孕了。

父母虽然心疼我，但也无力改变什么。

他铁了心要断绝这段孽缘。

在他眼里，白月瑶就是个心机女。

从相遇的第一刻起就在算计他。

什么偶遇救场。

什么重现父母当年的浪漫。

通通都是精心设计的骗局。

白月瑶只是想借此上位的拜金女罢了。

他强迫白月瑶去医院，但她死活不肯。

看他毫无转圜余地。

白月瑶竟然叫来了娘家人闹事。

沈墨川从没见过这样的市井无赖。

他们蹲在豪宅门口又哭又闹，威胁要曝光丑闻。

沈家世代经商，最重声誉。

连报警都不是上策。

无奈之下只能用钱摆平。

但这些人尝到甜头后变本加厉。

他们像附骨之疽，像吸血蚊虫，像甩不掉的阴影。

像永远醒不来的梦魇。

沈墨川被这群人折磨得心力交瘁。

而白月瑶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

他终于下定决心撕破脸皮。

保安队清场时，白月瑶终于认清了现实。

她要了一笔巨额封口费。

真相大白那天。

沈墨川仿佛第一次认清了白月瑶。

她势利、贪婪、虚伪，美丽外表下丑陋不堪。

递给她支票的那一刻。

他忍不住嘲笑自己。

嘲笑自己愚蠢至极。

青梅竹马的感情。

朝夕相处的温情。

一个真正的男人，能抵御外界诱惑。

也能让自己的爱人绽放光彩。

而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19.

后来清宁的未婚夫把她的宝马也开去了沪城。

他去车库时，那辆车已经不在了。

只剩下他那辆孤零零地停在那里。

沈墨川坐进驾驶座。

他开上高速，疯狂飙车。

一圈又一圈，不知疲倦。

最后，他闭上眼松开方向盘。

他撞断了护栏，却没能如愿。

父母在病房里哭得撕心裂肺。

沈墨川仿佛在这一刻才真正长大。

他强忍剧痛安慰父母。

暗自发誓，此生再不能这样荒唐下去。

不久后白月瑶终止了妊娠。

随后因涉嫌敲诈被法院定罪。

同案的还有她那闹事最凶的父亲和弟弟。

其他亲戚见没油水可榨，也都散了。

他们拿到的钱虽然不多。

但总算没白来这一趟。

带着钱回了老家，也不管白月瑶他们的死活。

只有白月瑶的母亲因为儿子坐牢。

整日以泪洗面，恨透了白月瑶。

这些发生在京北的往事。

如同褪色的旧照片渐渐模糊。

而属于清宁崭新的人生。

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