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突然睁大眼:“这是威远将军老宅?”
我赞赏颔首。
威远将军是沈贺言的爷爷,也是我父皇的师傅,那种情况下,将我送到这里无疑是最安全的。
许安像是明白了,不再过于避讳问我沈贺言的事。
“所以你和云烈将军其实是青梅竹马?”
我目不转睛看着有些荒败的老宅,喉间酸涩。
“是,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学习写字,跟着谢爷爷练武,那时候祖奶奶有意教导我礼仪,可我不爱学,性子闹腾顽劣,常缠着沈贺言陪我玩,害得他总被谢爷爷罚,我还以为我一辈子都会那样。”
沈贺言会永远陪着我。
至少,没有想过他会离开我那么多年。
在门外站了许久,我转身往回走。
许安疑惑跟上我,“小姐,不进去看看吗?”
我苦涩摇头:“不了,我也没脸进去,能回来看看已经算是满足心愿了。”
正要迈上马车,心脏突然一抽抽发疼,我掐紧手心,听到许安焦急唤我。
我知道,时间不多了。
夜幕沉沉,许安给我端来了药。
我裹着被子坐在火盆边不说话,是有些生气的。
我急着去莫州。
可是许安坚持要停下来休息,甚至带着我找药铺到天黑。
毫无意外,没有大夫能治。
正出神,耳边传来吸气的声响,转头一看,许安鼻尖都红透了。
我把驱寒药茶递了过去,“喝光,你别病了拖我后腿。”
许安耸了耸鼻子,又给我推了回去,“公主我不冷,你喝。”
干巴巴的,带着点委屈的意味。
我无奈叹气:“行了,这不是听你的来外祖家休息了吗,小小年纪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