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你去门外等下妈,妈跟爸有话要说。”窦兰花打开门让女儿出去。
门关上,窦兰花抄起桌上的玻璃烟灰缸走到床边。
这时候赵山已经睡着,呼噜声都响了起来。
窦兰花目光紧紧地盯在赵山的身上,寻思着要从哪里下手。
不能打死他,但要把他给打服,打得他没有还手之力。
窦兰花回想起赵山平时打她,正如同吕芬所说,没下过死手,但每次都能打得她遍体鳞伤。
她知道从哪里下手了。
她记得赵山每回下手时,打到哪里能让她瞬间不能动弹。
她一咬牙,举起烟灰缸就朝赵山身上狠狠砸去。
赵山正在睡梦中,猛地身上一阵剧疼,他惊醒了过来,见向来软弱的妻子竟然拿着烟灰缸砸他。
他想抬手还击,却发现手臂动弹不得。
他要抬腿,结果窦兰花手上的烟灰缸砸在了赵山的大腿外侧。
赵山觉得腿抬不起来了。
这是砸伤筋了。
他大骂:“你狗娘养的,敢砸老子。”
窦兰花也是发了狠心,还嘴骂道:“你才是狗娘养的,我天天伺候你吃喝,你天天打我,今天我不打死你,我不罢休。”
她下重手一下又一下地,打得赵山嗷嗷惨叫。
旅馆老板来喊门,门却被反锁了。
老板问赵喜:“你怎么在外面?”
赵喜说:“我妈让我出来的。”
老板好奇:“你妈在打你爸,你怎么不哭还笑呢?”
赵喜刚才贴着门在笑。
她看着老板:“平时都是我爸打我妈,我第一回听到我爸被我妈打。”
“哦。”老板也是一脸惊异,听了会,听到的都是赵山的惨叫声。
他转过身赶着看热闹的住客,“走吧走吧!两口子打架很正常。”
当妻子的好不容易反击一回,那当然要坐视不理了。
屋里赵山被窦兰花打得很惨。
其实说是力气,窦兰花由于天天干农活,她的力量比起赵山要大得多。
因此这回她下起手来,比赵山打她时还要狠。
赵山被打得求饶:“兰花,别打了,我可是你男人,打坏我了,你下辈子怎么办?”
窦兰花一边打一边说:“我要跟你离婚,我要重新找个男人过日子。”
又不知道打了多久,直接打到赵山不动弹了,她才停了手。
窦兰花看着一动也不能动的赵山,推了推,赵山没动静。
她吓得心脏一跳,连忙去探赵山的鼻息。
有气呢!
这家伙装死。
窦兰花扔了手上的烟灰缸,转身去拉开门,又想起自己的行李,还想起身无分文。
她去赵山的衣服口袋里把钱都掏了出来,拿了一百多块钱在身上,剩下二十多块留给赵山,接着便拉着赵喜离开了旅馆。
赵山装着死,他以为妻子拿了钱带女儿去吃饭。
等到屋里没有了动静,他睁开眼睛,忍着身上的剧疼翻过身来看,却见妻子拿了大部分的钱,只留了二十来块钱给他。
他心慌了,吃顿饭至于拿他那么多钱吗?
再一看,窦兰花把她的行李给拿走了。
他们一家三口就两包行李,一包是窦兰花和女儿的,另一包是他的。
现在房间里就只有他这一包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