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旋律堪称雄壮,又名为江湖。
……
一间古色古香的小筑。
一个中年妇人正在看着电视。
突然,
她手掌在双腿上面一拍,激动道:“老孟,你快来看咱家蕊蕊在演出呢。”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正在擦拭着一柄二胡,闻言皱眉道:“给你说了,我对这些流行乐不感兴趣……”
“你这老家伙,丫头以前玩乐队你气她不听你的话。”
“现在丫头出息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憋着乐呵呢!”
妇人没好气地说,又道:“这次不一样,这次蕊蕊在用你以前教她的古琴演奏呢。”
老孟没有说话,但是立马放下二胡起身的动作,却无疑是暴露出了一切。
妇人一脸玩味地偷笑起来。
“咳咳……”老孟干咳一声,故作沉稳地走到电视机前,故作平淡道:“又是那个言午写的曲吗?我倒要看看写成个什么水平……”
这一看,
他就沉浸了进去……
……
琴音、笛音、箫声,同时共奏齐鸣。
整个前奏就宛如潮生浪起。
而现在,这沧海一浪就此达到最高。
而许麟心中的激浪也强悍到了无法阻拦的程度,
一个浪花袭来瞬间便拍岸决堤、宛若天河之水一泻千里,
那一口灼喉的酒气肆意倾吐,
“沧海一声笑!”
全场所有人还沉浸在古曲之中呢,而忽略了舞台中央这位主角。
此刻,都被惊了一跳。
目光纷纷落回到言午的身上。
只见言午面容潮红,宛若醉酒;嘴角挂着肆意的笑,好像做了什么无比舒爽的事情。
而他的唱腔竟是前所未有的陌生——嘶声若吼,好似巨浪拍岸;声中带笑,犹如饮酒醉汉。
前面说过,只有疯狂才能浪漫。
而所谓感染力,也只有疯狂才能达到最极致。
因此,
所有人并不觉得这一声吼啸突兀,只觉得在那般金戈铁马的曲调中本该如此,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许麟陡然回首,对着阿蕊她们点头一笑,
只听一道道雄浑鼓声,加入琴笛箫之中——那本该是架子鼓的地方摆放了一张半人高的圆鼓,鼓手拿着两只槌棒宛若撞钟一般用力的敲打着。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阿蕊看着笑得狂放、唱得肆意的许麟。
总算明白了他之前说过的一句话——这首歌我们互相成全。
原因何为?
琴笛箫鼓——这四种只要演奏好了,单拎出来都能作为主角,更别说是加在一起了。
等闲之人,绝对会被伴奏给压下去的。
可是许麟不仅没有被压下去,反而还后来者居上、占据了主导地位——就好像这绵延不绝的沧海波涛,被他一人给指挥一般。
这让她又是心生佩服又是不服——我们本该平分秋色,但怎能被你给稍压一头呢?
于是,
她手上拨弦越快,琴音越发激烈——整个人也越发地沉浸曲中。
身后的鼓手等人,受着琴音的号角,便也是拼了命地跟了上去。
——专业级都不够、一定要是专业级以上的人,才能够看出:这人声与曲声竟是在角逐角力?!
许麟对乐队挥了挥拳头,
面向观众继续笑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
一边肆意唱一边肆意笑,
他从舞台中央走到了舞台侧面,站在了乐队的前方。
灯光、目光、摄影机,第一次齐聚在【理想者】乐队的身上。
“清风笑!”
“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感受到了许麟的用意,
阿蕊的心不自觉地柔和起来。
手中翻飞的琴音也不自觉地少了几分肃杀、多了几分柔和。
笛箫鼓自然也紧随其后。
曲调少了几分雄壮、多了几分唏嘘,竟正是和许麟所唱的歌词所搭配起来!
许麟摇了摇头,继续笑道:
“苍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曲调也紧接着再一次激昂雄浑起来。
所有人都看着舞台,
看着言午和乐队几人在曲风中,痴痴笑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