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狭小的地段内集中了特务机关、731部队分室、原日本领事馆和“白桦寮”,也许当地记录把这四个设施的性质混在一起了吧!37年的岁月,已使当地的记录和原部队人员的记忆日益淡薄。
美味的中国饭菜
访问哈尔滨的最后一天,我们决定去看看那些没有去过的与731部队有关的地方。
上午来到了细菌炸弹制造厂旧址,现在是“龙江橡胶厂”。
战争刚结束,工厂院内发现了成群的老鼠,鼠疫病流行。日军占领时,出入工厂进行严格管理。
它曾经是细菌工厂,不能单凭说发现成群的老鼠来认定。知道当时详情的人,都巳不在了。总之,这里确实很像日军的某种设施。
中国方面的记载之所以不详细,是由于日军占领时,那里是禁止中国人进入的。战争结束时,日本方面又将人证和有关资料全部销毁。经过37年的岁月,加害者、受害者双方对“战争”的印象已经淡薄。
工厂内绿化得很好,深红色的万年红正在盛开,与其说是工厂,莫如说像个花园。快到中午,工人们拿着铝饭盒,他们走的方向像是食堂和小卖部,似乎他们在那里买吃的东西。我们不由得朝那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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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写有“安全门”的白色油漆大门,里面是个到处都有遮阳伞的院子,绿叶衬托着一簇簇盛开的鲜花。院子的中央是职工食堂,朝里望去,那里和院内截然不同——在破旧的地板上,摆着几张木桌,职工们正在吃饭。在供应食物的窗口前,人们排起长队,室内充满饭菜的香味。食堂虽然简陋,但食物的种类却非常丰富,看起来似乎香甜可口。有人说,要了解一个国家,先要品尝其食物。如果说旅馆里的饭菜是为外国人准备的,是经过专门加工的,那么,这里就是本来面目的饭菜了。
虽然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可在香喷喷的气味和好奇的驱使下,我们巳感到饥肠辘辘了。我们向陪同参观的刘俊明厂长提出,很想在这里吃顿午饭。厂长显出吃惊的神色,但还是领我们来到了厨房的里间。
面对突然出现的包括外国人在内的我们这一伙人,厨房里的人们都很惊讶。听我们特意想品尝一下这里的饭菜,他们便起劲地一个菜接一个菜地端了上来,真是丰盛极了。
有炒豆角、炒洋白菜、炖土豆、土豆焖鸡肉、豆角拌蘑菇、烤羊肉、猪肉炒胡萝卜青椒、凉粉拌洋白菜、汤,还有带馅的烧饼。最后,为了表示欢迎我们,又端上了一个水晶果冻。
我惊讶地问道:“这个工厂的职工,每天都吃这样可口的饭菜吗?”
“这是职工们最普通的伙食,一般从中选三四个菜。”
“一顿午饭大约多少钱?”
“平均一个人五角钱,工会负担一部分伙食费。”
这比日本人的一般伙食丰盛得多,充分保证了人体所需营养的均衡。日本的职工食堂,可选择的范围不过是A、B、C三种份饭和面食类,较好一点的食堂也不过是加上“寿司”。没有职工食堂的话,就得买汤面或咖哩饭,或者盖浇饭,再加上咖啡,约一千日元左右。支撑经济大国日本的工薪人员的午餐真是简单乏味。
旅馆的伙食中蔬菜很少。在这里,我们尽情地品尝了美味的中国饭菜。在整个旅途中,这个橡胶工厂职工食堂的美味佳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深深地体会到“要了解一个国家,先要品尝其食物”这句名言的含义。和他们吃了同样饭菜后,也都产生了亲切感。我们同厨师们合影留念之后,依依不舍地告辞了。
再生的傅家甸
下午,我们到731部队的发祥地“南楼”和曾经是大魔窟街的傅家甸去转了一转。“南楼”的旧址目前是解放军的设施,不能进去。南楼附近是原江防舰队哈尔滨司令部大楼,依然如故。门旁的哨兵岗楼还保留着昔日的迹象。现在,司令部已成为第二职业高等学校。地处内陆的满洲国还有海军,令人大吃一惊。听说当时被日本嘲笑为玩具的舰队,却曾在松花江上威武地巡航。
许多路人围拢过来,纷纷向我们讲述。据他们讲,在日本占领时期,这条街叫做“南楼街”,令人惊奇的是,原司令部的旗杆依然如故地保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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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甸位于哈尔滨市北部,面临松花江。滨州线(满洲里方面)和拉滨线(拉法方面)在这里通过,当地人称它为“道外”。从这种称呼来看,给人一种特地划出的区域的印象。听说,中流先生生于傅家甸十八道。据说当时这一地区的人口约30万,占全市人口的三分之一,是一个人口过密的地带。其中,日本人5万,其他外国人5万,军队有关人员严禁进入这一地区。满洲国时代的大魔窟街传说“一旦误入,九死一生”。今天,以往的那种恐怖气氛已荡然无存。大街比哈尔滨的任何一条街道似乎都充满着生气。街道狭窄,挤满行人和自行车,人们的服装也干净利落。可能很少有小轿车来往,大家都注视着我们。这里的氛围有点像东京的浅草地区。
越往里去,道路越狭窄,这里就是从前的傅家甸了。到处是一排排低矮的房屋,东倒西歪的砖瓦房,满街堆着破烂。屋顶上林立的供暖用的烟囱,说明这里冬季十分寒冷。
乍一看,像是个贫民窟,但却丝毫也没有纽约的哈雷姆和东京山谷那种阴森和荒芜的感觉,旅客走进人群之中并无不安的感觉,反而觉得处在一种明快舒适的气氛之中。人们的表情心平气和,房屋虽然陈旧,道路却很清洁。小巷里妇女、小孩和老人们偷快的形象引人注目。曾经是“东北特产”的老鼠几乎都没有了。
我想,不久的将来,昔日的傅家甸的影子将会消失,取而代之的将是一栋栋钢筋混凝土建筑的新兴住宅区吧!现在,“魔窟”传说的阴影已经消失。今日的傅家甸给人的印象是,虽然古老,却使人感到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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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中,我们游览了松花江畔的斯大林公园,以及为纪念1950年大洪水后治水工程而兴建的防洪纪念塔,从那里沿斯大林公园稍做散步。松花江吹来的阵阵寒风,刺痛肌肤。从日本带来的“御寒服”首次发挥了作用。
过去俄国和日本统治哈尔滨的情景,已被彻底改变,只有公园的名称依然保留下来。
731部队旧址纪录片
9月22日,即将离开哈尔滨的早晨。我们在这里仅逗留了五晚六天,但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像很长似的。在逗留期间,中流先生住在旅馆,负责同访问单位进行联系,和我们一起行动。中国作家协会黑龙江分会以及哈尔滨市地方史学会的人也一直全程陪同。
由于地方史学会的关照,利用出发前仅有的时间,让我们观看了731部队撤退后拍摄的纪录影片。
这部影片保存在哈尔滨电影发行公司。上午刚过8时,电影公司似乎全体人员都上班了。
我们认识了摄影者王之堃先生。他约50岁,个子不高,目光敏锐,不善言词。他带我们来到试映室,开始放映。既无字幕,也没有进行编辑,是摄影后未做任何加工的原片。没有配音乐,也没有解说。王先生结合画面做了讲解。
影片是从铁路支线开始的。右侧出现锅炉房,上边原封不动地耸立着三根怪状的烟囱和它支撑着建筑物墙壁的钢筋。
中间的烟囱上半部巳被炸毁,汽缸和旋转轴似的铁轴倒在地上,这可能是被炸毁了的田熊式锅炉。
画面上映出了一幢快要倒塌了的建筑物的一角和堆积如山的瓦砾。
“这是口字楼中间走廊的北侧。”
“从口字楼南部以及从口字楼内侧的北部进入各研究室和解剖室。”王先生做了这样的解说,这里就是“关东军防疫给水部设施全图”(参阅本书卷末附图中的⑨⑩)。
画面上出现了原状的盥洗台,接着是二层楼的残骸。“这是口字楼北侧建筑物的内部和西侧的二楼。盥洗台怎么没有炸毁呢?”王先生提出疑问。画面上又出现了许多用钢筋水泥围成的变形的斗状洞孔。王先生说:“这可能是饲养老鼠的地方吧!那就是高桥班(本书卷末附图中的⑩)吧!”接着出现的是墙壁。王先生介绍说:“周围墙壁内侧的基础部分筑有深沟。”
“这是飞机场,在北侧堆积的是飞机残骸。”
画面上出现了一个水池。“这个池子不深。”可能是全图(38)的食用养鱼池。到处都堆积着陶瓷碎片、宇治式炸弹弹头螺旋式的盖子。刻有U字型导爆沟的弹简有一部分清晰可辨。“这是细菌炸弹的残片。”虽说是残片,但是数量太多了,银幕几乎容纳不下。
又出现了一个油罐状的大型容器残骸,头部有闸口式开口,这可能是高压蒸气灭菌器,也许是细菌培养罐。王先生也弄不清楚。
然后是遍地的瓦砾,只剩下石柱的基部,像墓碑似的残留着。显然是彻底地进行了破坏。“这里是7号楼、8号楼的旧址。”石柱的基部宛如“马鲁太”的墓碑。
再次出现了油罐状容器残骸的特写。王先生说:
“拍摄时,发现有七八个这样的东西,我觉得好像是培养鼠疫苗的铁容器。”
银幕上出现了地道。王先生说:“这是口字楼的东侧,炸毁后它暴露在地面上。口字楼东西方向能看到有地道的入口。”
再次出现锅炉残骸,王先生说:“这是发电机。”
“这是口字楼北侧的实验室。”
又出现了一个像地道似的洞穴。王先生说:“这不是地道,是炸弹坑。”
到此影片结束,放映时间共7分钟。放完影片后,我们向王先生询问了摄影时的情况。
与夙怨的诀别
“摄影是接受哈尔滨市地方史学会的委托,于1956年春(四五月)进行的。目的是作为地方史的资料保存。由于是断断续续地进行的,前后算起来大约花费了两个月的时间。”
“从战争结束到拍摄,其间相隔11年,这是什么原因?”我问道。
“因为这一段时间,我不在哈尔滨。”
“在王先生之前,没有人拍摄过吗?”
“不太清楚。”
“在拍摄之前,731部队设施的旧址,有人动过吗?”
“从拍摄时的情况判断,可以认为就是战争结束时的原样。”
“你进入地道了吗?”
“没有进去过,我感到地道很深。”
“拍摄的对象,是否有谁作过指示?”
“是根据自己的判断,自由拍摄了一些重要建筑和设施遗迹。”
时间很紧迫,预定今天乘火车去长春。因此,对731部队的“地下结构”只能具体地窥视其中的一部分。
说“口字楼东侧看到有东西方向的地道口”,实际上指的是全图(33)仓库附近连接7、8号楼的隧道。
原第四部部长川岛少将供述说:“监狱曾一度容纳过200~300名‘犯人’,最多的时候也曾收容过400名。”D·S先生作证说:“有地下室。”原队员也证明:“撤退时处决的‘马鲁太’有300人以上。”由此可以推断731部队的特设监狱是有地下室的。这部纪录片进一步证实了这一点。
我向有关人员提出,能否得到这部纪录片的拷贝。他们流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听说,这些纪录片也是首次给外国人看。这是出于理解我们的采访目的而给予的特殊照顾,但是,复制纪录片却没有先例,而且技术上也有很大困难。
最后分手告别时,他们表示“我们将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哈尔滨的日程安排到此全部结束。五天的逗留期间,和我们相处得十分融洽的中国作家协会黑龙江分会关沫南副主席、中流先生、张浪副主席、地方史学会副理事长关成和先生、副秘书长刘福均先生、理事佟振宇先生、哈尔滨市外事办公室的杨大义先生、对外友好协会王贯实先生等,都到车站送行。在这六天中,中国作家协会黑龙江分会和地方史学会的人员,放下自己手中的工作,热忱地协助我们进行采访。他们的协助和热情的接待,使我们感到“日中友好”绝非只是口头上的,而是真正把日本人作为邻邦来关心照顾的。临别时,哈尔滨的人们异口同声地说:“希望再来时,不是采访,而是带上家属尽情地来玩一玩。”
在这里看到的是人们不念夙怨的笑容,然而,我们却不能只看到这种笑容而忘记加害于人的事实以及作为加害者的忏悔。哈尔滨的天空,这一天显得格外晴朗,火车徐徐地启动了。
731部队的脊髓
关于地道的情况,有些是在采访结束后查明的。我们在中国采访旅行后回国约第四个月,接到了M·N先生寄来的关于731部队的地道情况的详细证词。1941年以前,他曾在原731部队管理课主管部队电气设备的维修工作。
在误用照片问题发生以前,原731部队人员缄口不谈实情;但在问题发生以后,却有不少人寄来了新的证词,M·N先生便是其中的一位。虽然公开姓名也无妨,但是,为了贯彻“不追究个人责任”的原则,还是决定使用英文字头来代替其姓名。
M·N先生生于1908年,原是电气技术员,1938年在东京牛込的陆军军医学校防疫研究室第一研究室工作。他是从那里被派往731部队的。“这些情况没有多少人知道。”M·N先生说了这句开场白之后,在桌上展开了“全图”,指着图中的(31)(32)(第二栋器材办公室和武器库)说道:
“在图中(31)建筑物的地下室,实际上是变电站。器材办公室和中央走廊的连接处有去地下室的台阶,下台阶就可以看到那里安装着一台大型变压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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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地下变电站(室)侧面的一个小铁门,往前走就是中央走廊的下面。地道从这里开始,电工们把它称作‘地坑’,地坑宽约1米,高约2米多。我记得很宽敞,是一个大人站着的高度和宽度的地下通道。
“地坑,本来是矿山里的纵穴的意思,但是,731部队的地坑是横穴,墙上有许多粗细不等的管道,这些管道包括电话电缆、电线管道、热水管道、给水管道和排水管道等。地坑相当于731部队中枢神经的脊髓。”
“沿地坑向前走,就来到了口字楼南楼的地下。在这里,地坑同口字楼地下的东西走向的地坑相交叉。”
“再往前我就没去过了。我进地坑都是为了排除电气系统的故障和定期检修。若不是管理课人员,大概不会知道地坑的存在。”
地坑设在中央走廊的地下,贯穿于南北。同时,它和南楼下东西走向的地坑相连接,可能环绕口字楼一周。口字楼集中设置了各研究室、实验室、细菌制造工厂和特设监狱等,可以说是731部队的枢纽。既是枢纽自然就不可缺少供电、供热、排水、供暖和通信等设备,而731部队的地坑就发挥着中枢机能地下砥柱的作用。
这个地坑的存在与王先生拍摄的纪录片中,从在“全图(33)号建筑物附近可以看到的朝7、8号楼东西方向贯通的地道入口”这一事实相符。(33)号建筑物的南端,恰好位于口字楼南楼的延长线上。
但是,利用这个地坑来运送“马鲁太”是不太可能的。因为地坑的入口正对着器材办公室,如果“马鲁太”来到这里,很容易暴露在人们的面前,也就没有必要再潜入地下了。如果有秘密搬运“马鲁太”的地下通道的话,自然也可能会成为“马鲁太”逃跑的通道。这样,特设监狱的铁门、口字楼以及黑框内的三重警戒线就都不起作用了。即使通往地下道的出入口被严密封锁,但万一有人进入地道,需要共用其地坑的话,发现731部队的“中枢神经”,那么,地坑将有被一举破坏的危险。这样冒险的兼用,是不可想象的。
八角亭的秘密
M·N先生证实地坑的存在后,又谈到另一个新的设施——“八角亭”。他说那是对“‘马鲁太’进行细菌空气感染实验的观察装置”。
据M·N的记忆,八角亭在房间的中央,其直径约3米,高约2米,是一个八面体的铁制容器,可以容纳三四名“马鲁太”。在各个面上都设有(70×50)厘米的观察窗,几根铁制导管从天花板伸进去。它是一个关上门就不漏气的密封装置。细菌污染了的空气通过导管送进亭内,然后从窗口观察空气感染的过程。在八角亭的房间的一角,有通往地下的楼梯。如果它是通向地下的楼梯,那连接的就是八角亭的一楼。它位于口字楼的一层,细菌制造工厂的中心。从室内角落的楼梯走下去,有一个“操纵”八角亭的动力室。动力室内有装着鼠疫、霍乱等多种细菌溶液和消毒液的容器。每个容器都装有泵,通过管道与八角亭的天花板连在一起。
管理人员在动力室里,根据上面的指示来操纵八角亭。M·N本人曾几次操纵过八角亭,目睹实验的过程。好几名军医从八面的窗口观察被关在亭内的一个“马鲁太”。M·N根据指示按动了操纵开关。他忘记了当时使用的是什么细菌。通过天花板上的导管喷出大量细菌液,包围了无法躲避的“马鲁太”。M·N从动力室回到实验室,靠在墙上观看。军医们厉声斥责说:“墙上也粘有细菌,靠着它是危险的!”
“我也兼做消毒作业。实验结束以后,将吸入细菌雾的‘马鲁太’送回特设监狱。然后,从导管喷出消毒液将亭内消毒干净,再把污染的空气抽回后排入容器里,八角亭又成了真空罐。”
每次参加八角亭实验时,都能领到50日元的危险津贴。但是,由于受到良心上的谴责,有时连饭都咽不下去。再加上有被感染的危险,所以,M·N先生提出了退职的申请,一年后,好不容易从731部队退职。离队时,宪兵威胁说:“要是将731部队的秘密泄露一句,你就别想活命!”
知道八角亭的人很少。在哈巴洛夫斯克军事审判记录中记载着证实M·N先生证词的检查官的公诉词。
“为了利用活人进行这种实验,731部队还设有实验人体耐力极限的气压室。”
“被关进气压室的人,在难以想象的痛苦中慢慢地死去。”
这个“气压室”是否是八角亭,这一点尚难确定。但是,第一集中提到的“真空实验”,很可能就是在这个“气压室”里进行的。在哈巴洛夫斯克军事法庭公审原731部队细菌制造部课长柄泽十三夫时,他的陈述是意味深长的:
“除以上谈到的情况外,我还知道731部队经常利用活人进行实验室内的实验。当时让被实验者强制感染各种细菌,对他们进行观察,其目的是研究效果最为理想的传染病的病原体。”(下划线为笔者注)
有关八角亭实验的证词充分说明,731部队的实验当时的目的在于改变传染病的自然感染途径。731部队的“主要武器”——鼠疫跳蚤就是把带有鼠疫菌的跳蚤撒在敌国领土上,人为地使鼠疫流行起来。这种通过跳蚤将鼠疫菌传入人体的感染,是忠实地沿袭着自然感染的途径。所谓自然感染途径就是鼠疫、破伤风、恙虫病、斑疹伤寒、疟疾等通过皮肤感染,赤痢、伤寒和霍乱等通过口腔,肺鼠疫、流感和白喉等经过呼吸道感染。
八角亭的实验,表明(731部队)企图通过细菌喷雾,利用人工方法,将各种细菌统一通过呼吸道来感染。
它从根本上改变了731部队研制利用自然感染途径的细菌武器的方案。这也证实了本书(第二集)中收录费尔报告中的731部队人员,向盟军司令部供述的曾经利用飞机进行细菌喷雾实验的可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