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议事厅那边......“
“我和韩宾、吉米都谈过了,“陈志强说,“他们同意由你接任我在议事厅的位置。
“
木虱沉默了一会:“老大,其实我一直想问,为什么选择我?“
陈志强转过身,看着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因为你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这个位置不需要最强的人,而是需要最明白事理的人。
“
“那您呢?“
“我啊,“陈志强笑了笑,“我只是个过客。
从一开始就是。
“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码头上。
陈志强拿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记住,“他对木虱说,“保持平衡,维护秩序。
这才是忠信义新的使命。
“
木虱郑重地点头:“我明白。
“
“好,“陈志强拍拍他的肩膀,“那就这样吧。
“
他转身走向码头出口,脚步轻快,仿佛卸下了重担。
身后传来木虱的声音:“老大!
“
陈志强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保重。
“木虱说。
“你也是。
“
夜幕降临,陈志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码头的灯光中。
他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不仅仅是作为一个卧底警察,更是作为一个想要改变香港的人。
而现在,是时候让这座城市走向新的未来了。
长洲岛,一座临海的小屋。
陈志强站在门口,看着这个许久未来的地方。
小屋还是老样子,只是多了些岁月的痕迹。
院子里的花草已经长得有些杂乱,但还能看出当年小结巴精心打理的痕迹。
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屋内落了一层薄灰。
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来,空气中漂浮的灰尘在光线中缓缓舞动。
这是小结巴外婆的房子。
那个傻傻的女孩走后,外婆也离开了。
房子就这样空着,成了记忆的容器。
陈志强开始打扫。
一点一点,将每个角落都清理干净。
擦玻璃的时候,他看到了窗台上那个已经干枯的小花盆——那是小结巴最后一次在这里种的花。
收拾完已是黄昏。
他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着夕阳慢慢沉入海平面。
海风轻轻吹过,带着咸咸的味道。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
早上,他会去码头买些新鲜的海货。
中午,在院子里钓鱼,有时候能钓到,有时候空军。
傍晚,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夕阳。
“阿强哥!
“有时他会恍惚听到小结巴的声音,转头却只看到海鸟掠过。
他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
远离了江湖的纷争,远离了尔虞我诈。
在这个小岛上,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
偶尔,木虱会来看他,汇报一些忠信义的情况。
韩宾和吉米也来过几次,带着些地道的美食。
但更多时候,他就一个人,听着海浪的声音发呆。
“小结巴,“有一天晚上,他对着星空轻声说,“你说得对,这里真的很美。
“
远处的灯塔亮起来,光束在夜空中划出一道明亮的轨迹。
陈志强想起了很多年前,小结巴第一次带他来这里的情景。
那时的她,笑得那么灿烂。
生活就这样继续。
每天早上,他都会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
小结巴喜欢的那些花,他都重新种上了。
傍晚,他会坐在海边,看着归家的渔船。
有时会想起过去的种种,但更多时候,只是静静地看着海。
那是个平常的下午。
阳光暖暖的,海风轻轻的。
陈志强像往常一样,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
远处渔船的汽笛声隐隐约约传来,海鸟在天空盘旋。
他觉得有些困,眼皮越来越重。
“阿强哥......“
恍惚间,他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不是幻觉,是真真切切的呼唤。
“阿强哥,你怎么睡在这里啊?会着凉的。
“
他睁开眼,看到小结巴就站在面前,还是那么年轻,笑容还是那么灿烂。
她穿着最爱的白色连衣裙,发梢随风轻轻飘动。
“小结巴......“
“嗯!
“她蹦蹦跳跳地跑到他身边,“我们去海边走走好不好?“
陈志强站起身,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牵起小结巴的手,温暖而真实。
他们沿着海边慢慢走,说着过去的事。
小结巴还是会结结巴巴地说话,但笑容比从前更加明媚。
“阿强哥,你...你看,日落了。
“
夕阳将海面染成金色,浪花轻轻拍打着沙滩。
“好美。
“陈志强说。
“以后我们就在这里生活好不好?“小结巴靠在他肩上,“每天看日出日落,钓鱼,种花。
“
“好。
“
“你不会再离开了对不对?“
“不会了。
“陈志强紧紧握住她的手,“永远不会了。
“
小结巴开心地笑了,笑容比夕阳还要温暖。
......
第二天清晨,邻居发现陈志强安详地躺在院子的躺椅上,嘴角带着温暖的笑容。
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的小结巴,正对着镜头灿烂地笑。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海风轻轻吹过,带着咸咸的味道。
远处的灯塔依然闪烁,潮起潮落。
而在某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小结巴正等着他。
在那里,没有江湖恩怨,没有卧底身份,没有帮派纷争。
只有他们两个人,永恒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