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朝的船队乘风破浪,船头激起千层雪浪,廉颇屹立其间,海风拂动他的须发,铠甲上映着灼灼日光。
此番携胜归来,沿岸百姓夹道欢呼,呼声震得云霞都似要散开,赵国军旗猎猎作响,似在宣告一路荣光。
可廉颇的眉间凝着凝重,新辟之地虽初定,暗流却未平息,未知的变数犹如海面下隐匿的礁岩,稍不留神就会撞得战船粉碎。
上岸后,廉颇未及入宫复命,便直奔军营大帐。
帐内,沙盘重塑着那片异域风貌,山川、城郭、洋流,皆凝着将士血汗与未消战意。
谋士们围坐一旁,传阅着新得情报——那片大陆虽有郡县初立,却频发怪事,留下的将士时有密信传回,言语间满是焦虑:“此地白昼偶现迷雾,人畜入内便没了踪影;夜里常有异声呼啸,仿若恶鬼哭号,搅得人心惶惶,百姓传言是旧神降怒,郡县诸事难行。”
廉颇目光如炬,拍案而起:“荒诞!定是有人蓄意滋事,乱我后方。”
当下传令,精选三千铁骑、五千步卒,带上曾退怪兽的强弩劲炮,筹备再度远航。
工匠们日夜赶工,加固战船、调试弩机;军医熬煮药汤,备下防治疫病与疗伤的膏散;士卒们勤练阵法,磨砺刀枪,此番出征,务求万无一失。
船队二次扬帆,数月漂泊,终抵彼岸。登陆伊始,便见郡县街市萧瑟,百姓闭门不出,昔日生机荡然无存。
廉颇亲率小队巡查,街巷弥漫着腐臭气息,墙垣爬满诡谲纹路,仿若邪祟盘踞。正疑惑间,一阵阴寒疾风掠过,街角忽现数道黑影,形如鬼魅,飘忽游走,利爪寒光闪烁,直扑士卒咽喉。
廉颇反应极快,拔剑一挥,剑气如虹,逼退黑影,喝道:“何方妖物,敢犯赵军!”
随行谋士低语:“将军,恐是本土邪术作祟,此地巫蛊之风盛行,或有人借此操控阴灵,对抗吾等。”
廉颇沉思片刻,命人寻来本地巫祝,软硬兼施之下,巫祝哆哆嗦嗦道出实情:原是旧部贵族不甘失势,勾结深山蛮族巫师,暗施邪法,妄图夺回郡县,驱逐赵军。
知晓缘由,廉颇当即下令:全军广撒雄黄、艾草,驱邪避秽;寻来铜镜,悬于营帐、民居门前,以镇阴邪;再派军中力士,随本地猎户进山,缉拿蛮族巫师。
数日后,进山队伍与蛮族妖人狭路相逢,妖人驱使狼群、毒蛭蜂拥而上,赵军力士毫无惧色,挥刀斩兽,弩手劲箭齐发,巫师作法不及,纷纷倒地被擒。邪法一破,迷雾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