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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庭秋扶手箱上的五指用力握拳,手背上青筋暴突,缓缓开口:“意定监护,是指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可以自愿与他人协商,以书面形式确定其在自己丧失、或者部分丧失民事行为能力时,作为自己的监护人,履行监护职责。”
梁庭秋语速很慢,每几个字便要停顿一下,生怕不能解释清楚一般又用白话解释了一遍:“意思就是,从此,你将跟我父母一样,合法拥有我的医疗照护权、财产处置权等等。”
“协议是律师拟好的,我们进去公证后当即生效。我——”梁庭秋越说声音越抖,喉结颤了颤,彻底发不出声音了。
但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看着陆今安,嘴角噙着笑。
只不过不是陆今安熟悉的那种慵懒的弧度。
梁庭秋自己可能感觉不出来,其实他整个身体此刻都在微微的发抖。
陆今安看着动容,抬起手,主动在梁庭秋手背上刮了下,又揉了揉,穿过他的指缝,牵起他的手十指紧扣,安抚道:“别紧张,你接着说,我在听。”
梁庭秋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我想跟你说的是,这件事儿我想了很久。”
“我想,我们与其去其他的国家,领一个我们国家并不承认的结婚证。意定监护是我能给你的,最切实的保障。”
两人在封闭的小小空间里坚定的对视。
陆今安的眼眶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但依旧笑着问梁庭秋:“什么保障?”
梁庭秋眼眶比他的还红,声音哽咽但语气坚定:“在手术室外为我签字的底气,和任何意外发生之时,合法继承我全部财产的保障。”
话说一半,被陆今安抬手捂住。陆今安脸别到一边,闷声说:“别说,不想听。”
“听吧。”梁庭秋苦笑一声,把陆今安捂在他嘴唇上的手拿下来,亲了亲:“听我说完。”
“小鹿还记得,新年的第二天我们在你值班室里,当时我说了什么吗?”
——“光阴漫长,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想陪你走到时间的尽头。”陆今安记得,每个字都记得。
梁庭秋看着陆今安,眼底的爱意藏都藏不住:“我想给小鹿一份心安。”
“男人嘛,总要说到做到的对吧。”梁庭秋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说好一辈子的。”
“我总得给你撑一辈子的腰,对吧?”
葱郁的大树遮天蔽日,车窗外,星点的光斑从树叶的缝隙中洒下,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