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越州王不愿意出粮食,那就带着他们去附近的村子里乞讨,咱们一个风光霁月的世子爷,一个心善的县主,一个虽然纨绔但心地善良的世子爷,总不能看着这么多人饿死吧!”
定远侯世子忍不住给沈虞比了个大拇指,说了句大俗话:“你牛。”
她这脑瓜子,怎么能想出这么多鬼主意和鬼点子的?
沈虞这一手,要么让越州王折财,要么让他丢名,怎么都比杀了这些人划算,他们怎么都不亏。
若是刚刚直接把这些人杀了,的确能够震慑住越州王,让他知道他们的厉害,可也会吓到一些普通百姓,若是越州王恶意煽动,朝廷一个残暴的名声是背定了。
沈虞乐呵呵地笑着:“过奖过奖。”
不就是恶心人么,她可太擅长了。
定远侯世子留在了山洞这边,去正面跟越州王叫板,而沈虞和晏屿等着金盏她们休息了一会儿就带着东西轻装简行,出发去越州王藏兵的地方。
“王上,汪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定远侯世子带着俘虏出现在了城门口,让王爷您给钱赎人!”
正商量着再次派兵去围剿沈虞他们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个噩耗。
越州王和汪大人带着人黑着脸爬上越州的城门,就看到他们昨天派出去的人,跟糖葫芦一样,被绳子绑着,一个个穿着单薄的里衣,脸色蜡黄,瑟瑟发抖地站在风中。
十月中旬,秋意凉。
他们从昨天被抓后,只喝了些水,一口东西都没有吃,又饿又冷。
看到城墙上的越州王和汪大人,定远侯世子目光悲悯地看着他们:“诸位,你们能不能活,就看越州王和汪大人是否愿意赎你们了。”
“不过,想来他们是愿意的,毕竟你们都是在为他卖命,而且本世子听说,越州王府柱子上都是镶嵌了宝石的,他的卧房更是铺满了黄金。”
“你们一人五两银子,也不过区区两万多两银子,越州王随便抠两块金砖就抵了。”
“所以,你们自己大声呼救,让越州王和汪大人听到你们的声音吧!”定远侯世子自己做不来这种大声叫嚷之事,他偶像包袱重。
所以只能让这些人自己喊。
越州兵原本想着那么多钱,越州王怕是不会给,别人他们不知道,但他们是越州王手底下的人,如何不知他是何等藐视人命?
但听了晏屿的话后,纷纷觉得这钱,越州王就应该出。
他们又不想造反,又不想跟朝廷作对,他们本就是被逼的,现在他们被俘虏了,朝廷也没有直接杀了他们,还愿意放他们一条生路,越州王那么有钱,把他们赎回去难道不是天经地义么?
四千多个人,带着强烈的求生欲,纷纷张口齐嚎。
声音虽大,但不齐,竟然只觉得聒噪,没用个重心。
定远侯世子走上前,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安静,而后道:“你们这样喊太乱了,太没气势了,随着我的手势,我把手举起来,你们就喊给钱。”
经过他的组织,声音齐了,气势大了。
声音如浪潮一般涌向城墙上的越州王和汪大人,直击他们脑仁,越州王暴躁地指着他们道:“好好好……”
“他们是不是忘记了,谁才是他们的主子,这么听定远侯世子的话,想来这是已经被朝廷收买了吧!”
“还想找我给钱,那我岂不是花钱买一堆朝廷的人回来!”
“当我是傻子呢?”
这就是定远侯世子这一手的高明之处了。
他说沈虞的脑子里想法多,他其实也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