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松软。
还粘在嘴巴里,好不容易咽了下去,淮阳王觉得自己嗓子都疼。
淮阳王:“刚才我们费这么大力气磨出来的糠,这么难吃?”
宁明歌也拿了一个高粱窝头尝尝,比前世自己做的那些相比,已经好吃许多了。
皇帝小口吃着高粱拌糠的窝头,一言不发。
宁明歌从边上递过去一碗灶膛眼里烧出来的热水,“陛下,喝口水吧,别噎住了!”
淮阳王一把抢过去,猛地灌了一大口,顺便拍着自己的胸口。
他是真要被噎死了!
淮阳王:“咳——咳——皇兄你别吃了,这东西真的太难吃了。”
皇帝听了反倒猛地咬了一口,“不好吃就不吃?
那些穷苦的百姓,也能有得挑吗?”
说罢转头对宁明歌道:“徐夫人,这些糠做的窝头,可以放几天?”
宁明歌:“如今天气热,只怕是放不了几天。
若是在冬日,可以放半个月。现在的天气,最多三天。”
皇帝喃喃自语道:“三天,够了。徐夫人,朕还想请你帮个忙,能麻烦你再蒸几锅这些窝头吗?”
不用猜也知道,陛下的那些“香客”们明日有福了,这些窝头就是替他们准备的。
宁明歌在厨房忙活,皇帝则拉着淮阳王在院子里推磨。
他学着宁明歌的样子,将今日得来的糠都磨成粉末,只是他的动作没有宁明歌熟练。
这些糠粉有粗有细。
淮阳王到最后还是没憋住,问道:“皇兄,你弄这么多窝头,是要带回去给我那些侄子,还是朝上的大臣们?”
要说徐靖这对夫妻真有意思。
上次因为徐靖,皇兄说要把侄子们送到庄子上去教育几天。
后宫的娘娘们哭成一片,最终作罢。
这次遇到宁明歌,更狠!
皇兄直接要请侄子和大臣们吃糠!
若传出去,徐靖夫妇还要不要在顺天做人了。
皇帝瞥了一眼淮阳王,“朕喜欢谁,这窝头就赏给谁!”
淮阳王“呵”的笑出了声。
就您磨的这些糠,用来噎死人都够了!
您的喜欢,一般人可承受不起。
宁明歌前前后后一共蒸了三锅窝头,终于凑到了皇帝满意的数字。
他一个个数着面前的窝头,似乎每一颗窝头上都写着某人的名字。
淮阳王在后面对宁明歌比了个鬼脸,“回去别忘记问你夫君,明日有好戏要看!”
宁明歌将晾凉的窝头打包好,松了一口气道:“这么多窝头做下来,实在是没力气了。
陛下,我今日斗胆开口,请你赏我一碗金山寺的素面吧!”
累死累活半天,这糠做的窝窝头,实在是咽不下了。
皇帝笑道:“一碗素面,朕还是请得起的。”
淮阳王像是活过来一样,“臣弟也是出了力的,我也要吃皇兄请的素面。”
皇帝:“行,带你一碗!”
三人说笑着准备离开院子,淮阳王颇有眼力见地替皇帝把窝头背着。
院门推开,一支利箭迎面而来。
一直守在院门口的锦衣卫头领、魏长风的长刀来得更快,干脆地折断箭矢。
魏长风将皇帝推向身旁的小路,“陛下,往南边走,锦衣卫的支援马上就到了。”
本次皇帝微服出巡,金山寺脚下的早市上布满了锦衣卫的人手。
后面宁明歌带着皇帝去了粥铺,锦衣卫的布置随之改变。
再到后面来到此处的寺庙的后院。
皇帝停留的地方越来越小,为行刺提供了方便。
淮阳王第一时间掏出都察院特制的信烟,却被魏长风制止了,“王爷可是要向都察院求援?
来的人员越驳杂,越容易让人有机可乘。
锦衣卫的人手足够,一定能保证陛下的安全。”
魏长风的话还没有说完,第二、第三支箭接踵而至。
都被他利用身上的软甲挡住了。
皇帝:“听魏长风的。”
宁明歌见还有第二波行刺,“陛下,我在只会拖累你们,不如我退回到院中。”
皇帝:“不行,对方若是擒住了你,趁机要挟徐靖,局面只会更乱。你跟着我们!”
以魏长风为首的几十个锦衣卫已经围了上来,以身作盾将皇帝三人保护起来。
淮阳王在从小路撤退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
人没事,背着的那一包窝窝头掉了。
皇帝狠狠瞪了自己的兄弟一眼。
朕的窝窝头!
算了,逃命要紧!
宁明歌在一群虎背蜂腰的锦衣卫中间,看着那窝窝头散落一地。
心中一叹。
陛下,您的臣子中,看来有人不愿意吃这糠做的窝窝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