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舒扶着沈琰进了医馆,医馆内的大夫见到沈琰背上的伤口,脸色顿时凝重起来,连忙让沈琰坐下,迅速取出药箱,开始为他处理伤口。
“这位将军,伤口很深,需要缝合,可能会有些疼。”大夫一边准备工具,一边说道。
沈琰脱下上衣,里衣从血淋淋的伤口处被缓缓扯下,他依旧神色淡然,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平静道:“无妨,尽快处理便是。”
宁云舒看向他,精壮的上半身如同古铜雕塑,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后背上除了那道血淋淋的伤口外还有无数大小不一的旧伤疤。
封狼居胥的背后,是无数次的性命相搏,受常人所不能受之苦,忍常人所不能忍之痛。
所以他才会觉得今日这是小伤,甚至眉头都不皱一下。
宁云舒暗暗想着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大夫手法熟练地开始缝合伤口,沈琰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紧绷的肌肉能够看得出他依旧和常人一样感受得到疼痛。
宁云舒看着大夫用针线在沈琰背上穿行,眉头微微蹙起,冷声问道:“大夫,他的伤会不会有危险?”
大夫抬头看了她一眼,安慰道:“姑娘放心,将军身体强健,伤口虽深,但未伤及要害,只要好好休养,不会有大碍。”
宁云舒点了点头,语气冷淡:“那就好。”
沈琰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淡淡道:“公主不必担心。”
宁云舒闻言,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中带着一丝疏离:“沈将军误会了,本宫只是不想欠你人情。今日之事,多谢你相救,算本宫欠你一次。”
沈琰沉默片刻,声音低沉:“公主不必多想,我只是履行职责。”
他本带兵在城中巡逻,远远便听见打斗之声,所以才策马赶来,没想到会遇到她。
只是在看清是她以后,他比平日里都更冲动了几分,所以才会让那刺客发现破绽伤了自己。
沈琰想着,不动声色低下眼眸。
“将军!末将来迟!”门口传来声音。
宁云舒看去,来者是沈琰的副将费强。
费强看到宁云舒时面露诧色,随即拱手行礼:“见过公主!”
“不必多礼。”
“可有抓有活口?”沈琰沉声问。
“回禀将军,抓到三名刺客,已经移交大理寺。”
片刻后,大夫终于处理完毕,叮嘱道:“将军,这几日伤口不可沾水,需按时换药,避免剧烈活动,以免伤口裂开。”
沈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动作依旧利落,仿佛背上的伤对他毫无影响。
宁云舒见状,眉头微皱,但很快收敛了情绪,冷声道:“既然沈将军无碍,那本宫先告辞。”
沈琰闻言,立刻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语气坚决:“公主不可单独行动,刺客尚未清除,我送你回宫。”
宁云舒抬头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不耐:“沈将军,本宫的安危不劳你费心。你受了伤,还是好好休息吧。”
费强上前道:“将军在医馆稍作休息,末将送公主回去!”
沈琰见宁云舒态度坚决,他清楚她只是不想与他同路罢了
想着,他眸色更沉了一分,道:“好。”
“有劳费将军。”宁云舒说罢转身而去。
与此同时,阿鼠也驾着马车赶到了医馆门前。
“公主您没事吧?!”阿鼠一步跳下马车。
“本宫无碍。”宁云舒说着上了马车。
阿鼠往医馆里瞧了一眼,看到了沈琰,心下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怪不得玄武军的会出现并且救了他,原来是沈大将军在这儿。
“这位是?”费强疑惑看向阿鼠。
“在下阿鼠,自会护送公主,这位将军不必再跟着。”
费强冷哼一声,表情冷峻上前坐在了马车外,道:“军令如山,末将奉命送公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