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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时邬站在那看着他说。
树影摇晃,哗哗啦啦抖着水珠。
程今洲面色有些抹不去的凝重,“嗯”了一声,垂眸看着她,身上的背心和短发都被夜风吹得?荡着,时邬又看了一眼,眨下眼,“那我?就先走了,明早见?。”
他点头。
时邬深吸一口?气,手插在口?袋里转过身,耳旁头发丝也同样被夜风扬着,紧跟着还没走出去几步,兜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时邬只得?又停下脚步拿出来看,她又重新回过头。
“打着电话。”程今洲朝她晃了下手里的手机。
时邬点头:“嗯。”
从这个路口?到她家的距离,也只不过几十米远,她举着手机,边跟着程今洲打电话边往前走着,“吱呀”一声推开大门,又转身锁好,视线在院子里巡了一圈,不知道有没有警察正在这,哑巴新郎依旧还是梗着脖子瞧着她,时邬进?了家,往二楼自己?的卧室走。
“到哪了啊?”程今洲在电话里问?着她。
“一楼,要回卧室了。”时邬实时汇报着。
可能是想分散些她的紧张和注意力?,程今洲随便说着,声音里还带着点笑:“今晚上和高考查分,哪个更紧张?”
时邬也跟着笑,“今晚吧,分我?估过了,发挥得?挺稳的。”
“那能不能市状元?”
“不难吧,但我?不确定,还要看其他人的成?绩。”时邬那会正往上迈着台阶,说到这里脚步又停了停,望着前方?空荡荡的台阶,补充:“但我?希望我?是。”
那样,她就可以风风光光地带时清岁离开这里了。
她不想再让时清岁听到那些话了,也不会再有所谓的人上门说亲,说着“你姐姐那会子差点被强奸是不是啊,人家没嫌弃”,又或者是更多的一些臆测出来的风言风语。
她们是姐妹,生长在同样的环境里,即便性格大有不同,骨子里有些东西也是像的。
她倔,时清岁也倔,走了就好像是输了,是“逃”,不管是时汪的事,还是她自己?身上发生的事。
时邬也会想,即便未来的日子没想象中那么好,也说不准未来其实是一滩烂泥,但最起码在这个夏天里,她会是黎江的市状元,所有人都会觉得?她离开这座小?城,搬走,留在北京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其中也该包括时清岁。
她不想管其他的了,她只想让自己?的家人好过些。
时清岁要是没理由,那她就给她理由。
“程今洲,我?能不能问?问?你啊。”时邬缓缓呼出一口?气,眼圈有些红,也想把?自己?的思绪拉回些,“你为什么,这几年都没回来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