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邬觉得自?己?今晚上多少是有点?疯的,像是想刻意冲淡点?话题带起的忧伤情绪,时?邬拉着程今洲的手出门?前还?拿个小塑料袋装了两包零食和两瓶啤酒,唯一的夜猫子蒋炽在身后问两人去哪,时?邬连头?都没回。
时?间?已经过了零点?,是第二天了,海边小城的深夜总是雾气弥漫,但今夜却是拨云见月。
树叶在头?顶招摇,窸窸窣窣的响动,程今洲见她往行朝巷的后方走,也忍不住笑着问:“去哪啊?”
“我们去那栋楼。”时?邬给他指了下,隐约可见楼里还?有一两户人家亮着灯。
那是行朝巷唯一的一栋高层建筑,六层,里面住户大多是些外?来务工人员,又或是下面县村跟着孩子过来上学?租住,零零年之前盖的,那会没人管,后来划为保护街道后,就不允许私自?拆迁或是新?建了。
时?邬问:“你爬上去过没?天台顶。”
程今洲笑:“没。干什么,打算找个地方安慰我?”
回来后这差不多一年时?间?,他甚至没怎么来过后巷这边。
时?邬那会正伸手扶着生锈的栏杆,在猎猎夜风中和他随便谈着:“不是,我觉得咱俩今晚上应该都睡不着,想换个地方聊。”
“这边是我以前的秘密基地,李夏妮和卫格桦也来过几次,马上都要走了,还?没带你来过。”
六楼,但楼房内住户正常走的楼梯不通天台,只围绕在楼体外?围的铁梯架是唯一的道路,这栋楼年份很老了,加上走到六楼后就只剩下道窄窄的锈迹斑斑的铁皮梯架,除去电路故障这种问题,这个天台平时?没人来,连围墙边都在这个雨水充沛的六月生长出了簇簇杂草。
铁梯架被踩出吱吱呀呀的声响,有一说一的,这个路还?挺危险的,半夜也没什么亮光。
要爬六楼,上去时?时?邬拎着袋子已经有点?儿?气喘吁吁,程今洲第一次来这儿?,也第一次知道,原来只要站得够高,城区的风也能像海边一样呼啸。
“我以前还?和李夏妮来过这儿?写作业。”时?邬说着。
天台的地方挺大的,分成了好几块平台,虽然没灯光,但头?顶有月光不留余地地照耀,时?邬“占山为王”的是最?里面的一个,跟他介绍:“这个原本应该是个蓄水箱,但废弃了,我们就拿来放东西?了,还?能挡点?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