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归初又莫名想起随书平日里的种种疑点，她早就发现随书和其他的太监是不一样的，其他太监大多十分畏惧随书，而且她发现随书在走路的时候是没有脚步声的，甚至很可能是会武功的。

加上她之前听到的关于如今皇帝的一些流言，说当今陛下十分喜怒无情，经常会莫名杀死官员，但是去搜查那些官员府的禁卫军确确实实又可以发现诸多的证据。

按照鹿归初浅薄的历史知识来说，每个朝代的皇帝的都喜欢养一些自己的鹰犬和眼线，如果大胆猜测随书就是眼线呢？再想到在万福楼时，随书随随便便就能安排房间来看，那随书是不是在眼线中地位还很高呢？

鹿归初过了一圈，再看向随书，稳了稳心神，打算赌把大的：“随书，你是不是暗卫首领。”

万一诈出来她血赚，万一不是就说自己看话本子看魔怔了，胡说八道了。

随书猛的被点到还有点愣神，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鹿归初居然问他这个显而易见的皇帝的眼线，是不是暗卫首领？

她有没有想过如果自己不是皇帝，就是一个传信的太监，这种打探暗卫首领信息的言论要是真的传给皇帝，那她不就直接死无葬身之地了，而且她居然还当众说出来，是真的嫌自己的这条命太大了吗。

他现在是万分痛恨自己听不到鹿归初的心声，不知道她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他早就发现鹿归初似乎是生活在一个和这里截然不同的地方，她的脑子里对尊卑的概念很弱，而自己想着她未来是皇后，不太懂就不太懂了，没想到她是真的对皇权一点概念都没有。

他压下心中的火气，缓缓说道：“奴才确实是暗卫的首领，不知姑娘是如何得知的？”

他到底还是认下了这个身份，一来是方便他传些情报给鹿归初，二来也是想试探一下“筒子”

。

“我猜的。”

鹿归初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随书苦笑：“姑娘猜的很准。”

他看着鹿归初开始犹犹豫豫地想说些什么，但是半饷都没动静，只能被迫引导，“按理来说，暗卫的身份是不能暴露的，还请姑娘为奴才保守秘密。”

鹿归初原本还在纠结如何在不暴露自己的任务的情况下请求随书说些八卦给她，没想到这不是方法就来了么：“我可以帮你保守秘密，但是你要把你知道的情报都告诉我。”

随书犹豫许久之后才微微颔首：“但是奴才只能告诉姑娘些无关紧要的消息，涉及军政大事的奴才都不能说。”

他微微抬眼，仔细观察着鹿归初的神色。

却发现鹿归初的神色并未变化：“这是自然，只需要说一些八卦即可，满足下我的好奇心，别的一概不需要。”

既然可以用一些家长里短的八卦来获取积分，那就完全不需要沾上那些军政大事，那种事情，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万一自己没改变亡国的命运，那至少不知道这些事的自己还是可以选择逃跑的，她才不会殉国呢，找个风景不错的地方瘫着也很好。

随书这才垂眸，放下心来，他原本以为这些信息必须涉及国家根本才行，一度犹豫要不要放弃“筒子”

，毕竟让一个未知的东西掌握太多自己的底牌是最愚蠢的行为，但是现在皆大欢喜。

本来鹿归初是想让随书随便说几条八卦的，她最近总是有种似乎要发生什么的预感，让她心有不安。

但是没想到就在此时，侯夫人房里的一个侍女忽然从院子里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姑娘，侯爷和几位公子都回来了，夫人请您去广宜院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