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临近毕业,男友的白月光回国了。
当晚,他毫不避讳地在众人面前为白月光细心挑鱼刺。
白月光眼含歉意看向我,“姐姐你不介意吧?我出国之前都是阿言给我挑鱼刺的。”
我无所谓地笑了笑,转头喂他兄弟喝了口汤。
“怎么会介意呢,我对垃圾一向很大方。”
1.
周靳言从善如流地往陆可依的碗里夹了块鱼肉。
我挑了挑眉,放下了筷子。
陆可依娇俏的脸蛋上有些骄矜,把碗往周靳言面前一推。
“阿言,之前不都是你给我挑鱼刺的吗?”
此话一出,一桌的人都安静下来,时不时偷瞄我一眼。
周靳言有些眷恋的目光轻轻扫过陆可依的脸,默不作声地接过碗,低头为她仔细地挑起鱼刺。
陆可依扭头看向我,眸子表面浮着一层歉意,并不真切。
“姐姐你不介意吧?出国之前一直是阿言帮我挑的。”
我怎么不知道周靳言还有这么贴心的一面?
跟他谈恋爱以来,周靳言向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
记得有一次他生日,我专门学了红烧鱼做给他吃,他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吃鱼要挑刺儿太麻烦了。”
当时我为了哄他,把鱼肉端过来把鱼刺一点一点地全部挑干净,周靳言这才肯吃。
现在,这位连给自己挑鱼刺都嫌麻烦的人,竟然在仔细地为陆可依挑鱼刺。
原来不是鱼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我眉头微微皱起来,还没等我开口,周靳言就抬头看向我,眸中隐含着警告。
“别闹。”
言简意赅。
我心中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周靳言向来如此,和他恋爱的这一年里,他惜字如金,仿佛多跟我说一个字会要了他的命一样,他习惯于用最简短的话最快达到目的。
而我,往往会言听计从。
可这次,我看着陆可依和我有几分相像的脸,暴虐的气息在心里攒动,我不想顺着他。
“好,我不闹,既然你这么贴心,那我也不能落后吧?”
我笑了笑,在几人的注视下,用汤匙舀了勺汤轻轻凑到身侧黑色西装男人的唇边。
周靳言从小到大的兄弟,裴序。
“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男人怔愣了两秒,随后又携上玩世不恭的笑,他微微颔首,抿了口凑到嘴边的汤。
“不错。”
我嘴角抽了抽,不是,他还真给评价啊......
2.
周靳言黑沉着脸,“宋予舒你又在无理取闹什么?”
他的目光触及到我和裴序几乎要贴在一起的距离,脸色更阴沉了,“过来。”
我稀奇地笑了笑,没理他。
看向陆可依,答复她的话:“当然不介意,你请自便,我对垃圾一向很大方的。”
话音刚落,包厢里的空气更加凝固,其他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句话里的“垃圾”
说的无疑是周靳言。
周靳言的眸光近乎冷凝,还带着些许的不可置信。
我和周靳言恋爱的一年里,我对他几乎是有求必应,他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不给他添一点堵。
连重话都没说过,像今天这样赤裸裸攻击的话语,还是第一次。
“宋予舒,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滚过来。”
他话语里十分笃定,因为他认定了我爱他爱得要死,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可能会放弃他。
我听着他的话有些讥讽地扬起唇角,这一年里我就是这么舔他的吗?像一只哈巴狗一样,他勾勾手,我就会摇着尾巴过去?
我不要再这样了。
我冷下脸,“我偏不。”
他被我的话激怒了,少见情绪的脸上浮上一层愠怒。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怒气很快又消散,他坐回去,专心给陆可依处理鱼肉,头也不抬地轻描淡写道:“那你滚啊。”
心脏像是被紧紧攥住,手边的杯子被我狠狠摔到他身前,“你以为我想在这?”
杯子的碎片溅了一地,陆可依轻呼了一声。
“啊——”
周靳言闻声紧张地拉过陆可依的手查看,女生细嫩白皙的手臂上被玻璃片划出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周靳言愤怒地看向我,“你闹成这样有意思吗?依依的接风宴全被你搞砸了!”
我看着他可怖的面庞,对他的喜欢在不动声色地消退。
我不愿再纠缠,转身离开。
却被人扯住了手腕。
“姐姐你别走,都怪我,害得姐姐和阿言吵架。”
“你们不要因为我分手好吗?”
“都是我的错!”
陆可依红着眼眶,眼泪顺着脸庞往下流,扯着我的手不让我走。
一副楚楚可怜地样子。
我厌恶地抬起手,想把她甩开,结果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她就自己摔到了地上。
“依依!”
周靳言紧张地把陆可依打横抱起。
他腾出一只手轻轻给她擦着眼泪,低声哄她:“依依你不要去求她,这事和你无关。”
“刚刚有没有摔疼?”
这样的周靳言很陌生,他从未对我如此温言软语过,即使是我骨折了,想要他在医院陪我,他也只会说我矫情。
而此刻,他却能放下浑身的骄傲低声安慰他怀里的女孩。
周靳言冰冷地看向我,阴沉的眼眸几乎要冻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