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胜男拧着眉头道:“向南是个重情义的人,在此之前就因为顾及他爱人的感受没有深究,这一次,不到实在没办法的时候,他肯定也不会重启案件,我跟曹兴邦谈谈吧,你打电话给他,让他来我办公室。”
十几分钟后,曹兴邦进了冯胜男的办公室。
在他来之前,冯胜男一直在考虑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跟曹兴邦谈这件事,温婉一些呢?还是强硬一些。
看着曹兴邦沉着的脸,冯胜男微微一笑道:“曹州长,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曹兴邦强作笑颜道:“没什么,冯书记找我有什么事吗?”
冯胜男起身,亲自为曹兴邦倒了杯水,然后坐到了曹兴邦的对面:“曹州长,听说你跟向南闹的很僵?没这个必要嘛,你堂堂县委常委,跟个下属较个什么劲?传出去,对你的声誉也不太好。”
“冯书记,这是我的私事。”
冯胜男被曹兴邦顶了一句,内心微愠:“按理说,你的私事我不应该过问。其实这件事情,我也略有耳闻,曹州长,这事的起因是什么,你比我清楚。不是我说,向南已经很厚道了,也接受了警方的结论,没有继续深究下去,你现在反过来倒打一耙,是不是有点儿不讲武德了?”
曹兴邦板着脸道:“冯书记,我儿子被向南殴打,现在已经丧失了性功。能,他纵是再有错,也不应该承担这样的结果吧?都是为人父母的,自家孩子受了这么大的罪,一生都毁了,难道不应该为他讨个公道吗?”
冯胜男也板起了脸:“凡事有果必有因,你儿子变成这样,你觉得是向南的责任吗?如果他不是心存歹念,又怎么会这样?老曹,你可是领导干部,得分得清是非。”
“冯书记,我知道你青睐向南,但现在我只是一位父亲,如果你找我只是为向南说情的话,那就不必了。”
冯胜男沉声道:“曹兴邦,我就问你一句,是不是准备破釜沉舟了?我告诉你,你儿子最后被定性嫖。娼,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你要是真不依不饶,我不介意把这个案子重启,这个治安拘留的定性到底经不经得起推敲,你心里有数,不要以为串供了就万事大吉,到时候,别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反而把你儿子给弄进去了,强奸和嫖。娼可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曹兴邦冷冷道:“冯书记,你觉得我儿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坐不坐牢对他有什么分别吗?他现在是万念俱灰,生不如死。冯书记要怎么做,我决定不了,但这事,绝对不算完。言尽于此,多说无益,冯书记,我很尊重你,但在这件事情上,恕我无能为力。”
宁致远在办公室的窗子前看到曹兴邦寒着脸走了,就知道自家老板没能谈得妥,迟疑了一下,走了进来,低声道:“书记,是不是没谈好?”
冯胜男叹了口气道:“曹兴邦这次是动了真怒了,连我的面子都不给了。你跟沈义联系一下,让沈义劝劝向南,到这个时候,还是先顾着自己吧,有些事情,该拿出来还是要拿出来,另外,跟沈义说,穆家两父女尽管控制住,免得曹兴邦再有什么小动作。”
“好,我现在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