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书记，如果你同意在这儿住的话，回头我拿份协议给你，你签个字就行。”

向南点了点头：“房租交给谁？”

容想想愣了一下，道：“房租都是财政垫支的，也没多少钱，一年也就六千块钱。月桂楼那边更便宜，一年也才两千四。”

向南笑着道：“所有人都是财政垫支吗？”

“就是班子成员，月桂楼是自己付钱。”

“既然不多，就更不能占这个便宜了，传出去不嫌丢人吗？再说了，咱们班子占这个便宜，其他工作人员怎么想？”

容想想笑了笑道：“向书记高风亮节，不过……你要是开了这个先例……”

向南见容想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道：“别人会说我标新立异对吧？占便宜也不是这么个占法，班子调整频繁，能在玄阳待多久？十年算没出息的了，也不过就六万块钱，嫌贵，那就别住。”

容想想又是一笑，道：“向书记，我带你到楼上看看，里面的生活用品都是新购置的，你看看还缺什么。”

向南转了一圈，说已经很齐全了，问容想想这些都花了多少钱。

容想想愣了一下道：“向书记，这个你不会也要自己掏腰包吧？”

向南道：“容主任，我这不是标榜自己有多高风亮节，只是我们是来玄阳工作，不是来度假的，这些生活用品都要财政花钱，本来租金低就有薅财政羊毛的意思了，如果还要财政花钱，这就可是明火执仗地腐。败了。你回头通知财政所，提供个单子给我，该多少钱就多少钱，退一步讲，我要是占这个便宜，丢不起这个人。”

另一头。

镇长常大山的办公室里，人大主席周国涛捧着茶杯坐在沙发上，吹着杯子里嫩绿的明前龙井茶叶，悠悠地道：“老常，这个小向书记，你怎么看？”

常大山噗地一声将喝进嘴里的茶叶吐回杯子，道：“一个小年轻的，哄着玩不就得了。”

周国涛道：“小年轻？老常，欺老不欺少可是老话，31岁的正科职，不多见啊。”

常大山嘴角一歪，道：“老周，你是有所不知。你知道向南是怎么起来的么？据说他跟前任冯书记是老乡，这才提起来的，虽说冯书记现在担任市。委秘书长了，但县官不如现管，冯秘书长的手再长，也够不着微山，再说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换一任领导就是新气象了，沈书记会吃冯胜男那一套？”

周国涛道：“你这话就不对了，要是按你那么说，向南根本没机会来玄阳当书记。”

“捧杀你懂吗？玄阳是什么地方？别说他一个小年轻的，就是换了成了精的人物也不一定能玩得转。”说到这儿，常大山的声音微微一低道，“沈书记有个弟弟叫沈鑫，他跟向南不对付，沈书记不好明着搞向南，便玩了这么一招捧杀，沈书记高啊，这可是赤。祼祼的阳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