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波的脸微微抽了一下，没有说话。

赵应慧没碰茶，沉声道：“华高。峰，你应该知道向书记来是为了什么吧？”

华高。峰淡淡一笑道：“天热了，不是来避暑的么？”

“才五月，避暑还早，再说了，天热起来，哪儿也没有空调吹起来舒服。”向南拍着木质的沙发扶手道，“华高。峰，你在玄阳，不管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到底也算是个有点儿名气的人，所以我才没有大动干戈，这也是给你点面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先礼后兵。”

“向书记，礼是怎么个礼法？兵又怎么个兵法？”华高。峰垂着眼皮子道。

向南看了华高。峰一眼，忽然道：“老华，要不单独聊两句？”

赵应慧一听，便起身出了去。

华高。峰似乎有些意外，冲华文波摆了摆手。

“华爷……”华文波低声质疑了一句。

华高。峰板着脸道：“向书记是领导干部，你还怕他弄我不成？”

等华文波在门外把门关上了，华高。峰才眯着眼睛道：“向书记，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向南微微一笑道：“老华，单独跟你聊，我就不玩虚的，跟你推心置腹了。我来玄阳也有一阵子了，说说，你对我是个什么印象？”

华高。峰笑了起来：“向书记，你很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

“在不在乎是我的事，就说说你对我的印象吧。”

华高。峰呷了口茶，道：“向书记给我的感觉，跟一般的领导似乎有点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

“少了份儒雅，多了份江湖。”

向南笑了起来，竖着大拇指道：“姜到底还是老的辣，你这眼光可以，说得很精准。那你再说说，我到玄阳来是干什么的。”

华高。峰似乎明白了向南的意思，目光一抬道：“向书记，你不会是来向我示好的吧？”

向南哈哈一笑：“那倒不至于，我刚刚不是说了么，我是先礼后兵，我告诉我来玄阳是干什么的。人在体制内，谁都想干点事情，流芳百世也好，获得政绩想要提拔也好，我也一样，既然来了玄阳，终归是想实实在在地做些事情，我想说的是，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你说我多了份江湖，所以我现在用江湖来跟你谈。不管你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又是什么样的人，都跟我向南没有关系。换句话说，我向南是玄阳镇的党委书记，不是公安局长，我的目标不是把你过去的事情给翻出来，把你办了，当然，前提条件是你不要惹我，不要挡着我。”

“老华，你年纪也不小了，无父无母无妻无子，这些年你赚的钱一辈子也花不完，安全着陆不好吗？可能你觉得邪不胜正这个词有点搞笑，但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在华夏这片土地上，像你这样的小邪，只要专政想对付你，你必死无疑。对，就是必死无疑，我没有半点夸张的成分。江湖上有句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句话也是我的座右铭，你不必怀疑我的决心和手段，我这个人疯起来，自己都害怕。”